☆﹀╮=========================================================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花千骨之重生守护 作者:千雪寒秋 如果重来一次,我来爱你可好?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千骨,白子画 ┃ 配角:看过花千骨的都知道 ┃ 其它: ☆、两百年后 ?  距仙魔之战已经两百年,白子画早在一百七十年前就找到了杀阡陌,却得到了花千骨那一魄已灭的消息,万念俱灰,开始借酒消愁。   夜,小巷。   这里,是他和小骨下山历练时去的酒馆。   白子画紧紧咬唇,花千骨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心下狠狠一痛,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哎,你听说了吗,武林大会又要开始了。”   “当然听说了啊,不知这一次又是谁胜出。”   武林大会……   “师傅,我们去参加武林大会吧?”   “师傅,去嘛去嘛,我打妖怪打得很累了,战斗力也很强了,现在看到鬼也比以前跑得慢了,趁鬼不注意的时候也会扔道符什么的去砸他们了。”   “武林大会多好玩啊,我还从来没去看过呢,我们去吧去吧,要是你徒弟一不小心做上了武林盟主,那你就是武林盟主她师傅了,那该多威风啊!”   ......   小骨......   白子画终于忍不住,扔下银子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一处荒野里,才终于停下脚步,颓然扑倒在地。   “小骨,小骨......求求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师父错了,师父真的知道错了......”   他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为什么没人给他一次机会呢?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欠扁声音——   “这趴在地下的......是白子画?”   “虽然气质没了,但看脸还是能看出来的吧。”   “东方彧卿,你说我可不可以在他脸上画只乌龟?白子画,白子画,不画白不画嘛。”某人跃跃欲试。   “杀阡陌!我们找他可是有正事的,浪费的时间越多,骨头复活的希望就越小,先干正事行不行?”声音温润如水,带上了一丝不悦。   复活?   几乎是瞬间清醒,白子画抬起头:“杀阡陌,东方彧卿?”   杀阡陌抬起的脚僵在半空,慢慢的收了回去,讪讪地道:“你没睡着啊,本来想把你踢醒的......”   东方彧卿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纸扇,微笑着不说话。   “你们刚才说......让小骨复活?”   东方彧卿缓缓点头,“没错,所以我们来找你,多一个人,或许多一份力量。”   绝望之中找到最后一根稻草,白子画激动得连连点头,“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就跟我走吧。”   三个人坐上杀阡陌的火凤,一起飞去。? ☆、第二章:重来一次 ?  三人一路越过九重天,正前方,一座大坛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那是永恒祭坛。”东方彧卿淡淡的道,“百年来我从未放弃过,遍翻古籍,这才知道世上没有所谓的魂飞魄散,总是会留下一缕真灵或残魂,而管理他们的,不是幽冥界,而是真灵界。这永恒祭坛,便是去往真灵界的大门。真灵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真灵之主。”   话音刚落,便已到达。   东方彧卿从怀里掏出一颗晶莹的球,放到了永恒祭坛上。白光骤然爆发,只是瞬间,三人便已置身一处其妙之地。黑色之中,点点光芒,似星非星,如同神域。   “你们是什么人。”   飘渺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紫色眸子冷漠的看着他们。   “见过真灵之主!”   三人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   “你们可以叫我,非离。”   “是。”   “长话短说,你们来此何意?须知真灵界极少为人所知,能来此的人,都是有缘之人。”   “我等来此,只为找一名名叫花千骨的姑娘的真灵。”东方彧卿上前一步,半跪于地。   白子画和杀阡陌对视一眼,也抛弃了平日的高高在上,一撩衣袍,半跪于地:“求大人成全!”   非离双眼精光大闪,紧紧盯着三人,缓缓道:“东方彧卿,白子画,杀阡陌?”   “是。”   “好好好,”非离连说三个好字,转身道:“和我来吧。”   三人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走了不知多久,非离突然停下了脚步。正当三人疑惑时,非离淡淡一挥手,一具冰棺出现在三人面前。   东方彧卿和杀阡陌看清冰棺里的人是谁,顿时呆住了,白子画眼神迷茫,涩涩地道:“小骨......”   棺中之人,一身紫衣,绝世容颜,不是花千骨,又是谁?   “非离大人,这是......”   “你们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她是神。”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在废话。”非离不悦地道,“如今六界都知道她是神,但你们可知道,她是父神大人唯一的女儿?”   三人没有说话,等他讲下去。   “她的名字,是清宁。其实她并不是世间仅存的神,因为,我也是神。”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当初妖神祸世,大祭司算出公主大人有一生死劫,父神大人让我活下去照顾公主,自己和其他神与妖神同归于尽。可我主管的,毕竟是真灵界,所以,我压制住她的神格,让她成为了花千骨。”   非离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子画:“后来所有的事,你们都亲身经历了,白子画,她是你的劫,你不一样也是她的劫。”   “我一直在想办法复活她,可她遗留下来的,却是情魄。我让她轮回多次,可每一次都活不到二十岁,空留一具空壳。本来我还想找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来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白子画急切地道,为了小骨,他做什么都愿意。   “白子画,我给你一次机会。清宁大人留下的是情魄,我要你们三个通过这一魄回到过去,一切重来一次,以完复她的全部魂魄。”非离脸色郑重。   “重来一次......”真的能重来一次......白子画第一次觉得自己想哭。   “就因为是情魄,所以,白子画,你要是不能让她爱上你,还像上一次让她绝情断爱,那这一魄就会彻底消失,你再也不会有机会。”这段话让跃跃欲试的东方彧卿和杀阡陌彻底蔫了。   “我绝对不会再伤她!”   “很好,这一次,你们都是带着记忆去的,除了你们以外,没有人会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至于神农鼎之毒,你还是不要改变,否则,面临未知的危险,反而不好。这一劫,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是!”   小骨,你等我,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三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知觉。? ☆、群仙之宴(上) ?  白子画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绝情殿,周围一片安静。不是回来了吗?小骨呢?   “子画,明日便是群仙宴了,可别忘记。”摩严低沉的声音传来。   群仙宴?这么说,自己和小骨还没见面呢?   “我知道了。”白子画压下心中激动,平静地道。目送摩严离开,白子画拉开左臂的袖子,绝情水的疤痕已被非离用神之力掩盖,可只要想起花千骨最后的诀别,依旧痛的生生死死。小骨,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伤你。   第二日,昆仑,瑶池。   变成小虫子的花千骨和糖宝停在了一朵桃花上,咬着花瓣,看着美景,听着仙乐。   群仙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桌上放满了琼浆玉液,仙果佳肴,看得糖宝口水都快掉下去。   不一会儿钟鸣鼎盛,仙乐大作,悠悠的众仙进场开始入座。   各式各样的仙人都有,超凡脱俗的,美艳绝伦的,仙风道骨的,老态龙钟的,凶神恶煞的,一时间花千骨看得眼花缭乱,口干舌燥。除了最上面坐的是玉皇和王母能够识别的出来,其他的一概不知。   糖宝一一跟她介绍着。   这些一个个凡人眼里,美曼翩阡的神仙,她的眼睛很快适应并且习以为常了。要论诡异,没几个比得上异朽君,要论长相,没几个比得上轩辕朗,要论气质和仙姿,没几个比得上东方彧卿,要论恐怖凶恶,没几个比得上洛河东。   可是哪怕悲伤如父亲去世,她也忍住不哭出一滴眼泪,好看如轩辕朗还有东方彧卿,她也不过是刹那的惊异,凶恶如洛河东还有无数魍魉鬼魅,她再害怕也会硬着头皮无畏。   没太多的私欲,也没太多的情绪,她有自己的坚持,却也一向顺其自然,不太会拒绝别人。   终于,“长留上仙到——”   她听外面宣了一声,众人起身。   ……   那个,即将成为她师傅的人……   ……   踏着清风,缓缓从天而降。   ……   花海飘香,桃花林旁的五色瑶池水静静荡漾,万年不改。清风掀起层层粉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花千骨身子轻轻晃了晃,那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她面前,明亮闪烁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白子画,从天的那一端缓缓向她走来,脚步花开如海,风过如浪。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的几近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   四周众仙人无不臣服而恭敬的向他弯下身子。连那一片桃花海也堆起层层细浪,追逐着他的脚步,上下欢腾翻飞着,仿若在他脚下腾起了粉色的云彩。而他走过的草地,步步生出一朵洁白未染的莲花。   花千骨无端的慌乱起来,大口的呼吸,害怕自己因为遗忘而窒息。眼睛,却不离那漫天绯色中,白的不染尘埃的身影。   万籁俱静,仿佛,这早已经不是了群仙宴,没有群仙,只有如画的人,从画中走出,被万千粉红的云彩簇拥着前行,独木出林,俯瞰风云。   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是殷红色的掌门印记,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的,倾入花千骨的心里。不知觉的,突然竟感受到一阵疼痛。为何呢?   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来的他都不是他。   只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却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靠近。   璎珞轻舞,暗香浮动。淡香的风从鼻端轻轻的擦过,微微的痒,从鼻尖一直到心底。   世界,一片银白……   世界,一片漆黑……   世界,一片金黄……   世界,一片柔和的水光荡漾……   ……   白子画,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有见过你?   ? ☆、群仙宴(下) ?  花千骨痴了傻了好半天才发现,他竟然坐在了自己的树下。   大风越过,一树桃花仿佛都在雀跃般,快被吹到半空中去,一时间万千飞花,浮光跃金。   轻轻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花千骨看见糖宝大惊失色的望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随着身体下的那片桃花瓣,往树下飘落了去。   仿佛踩着帆一样,悠扬的在半空长打着转儿。然后,竟径直的掉落到了白子画的酒盏之中。   花千骨傻傻的躺在那片花瓣上,犹若一叶轻舟,在酒盏中荡漾,清醇的酒香让她有点昏昏欲醉。   白子画低头看她,是糖宝么?   用手轻轻把她拎了出来,不禁又想起当初,糖宝的死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心如死灰,化身妖神。   “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师徒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白子画胸口一痛,微微扬起唇角,可怎么看怎么苦到了心里。   花千骨有些茫然,他为什么看着自己,就笑得如此苦涩?突然好想亲亲他,安慰他,怎么?自己闻着酒香也醉了么?   白子画轻抚她两下,糖宝,我欠你的,也会还。   那么近的凝视着白子画的脸,他的鼻尖几乎就在咫尺之间。花千骨完全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感觉不到自己的血液还在流动。   白子画突然笑了,刹那间,万物都静止了。   花千骨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会笑的。那爱怜的望着自己的眸子突然变得烁亮无比,像是亘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像是开到荼糜的花盏,绚烂的让她义无反顾的栽落进去。   心中的一切紧张与不安全被抚平,这样温柔而又慈悲的笑容直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时空幻灭,一切都成了空白。如滚滚惊雷,如骇浪惊涛,映衬在漫天飞舞的桃花雨里,却已不是她的劫难。   白子画举杯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抬起手,“回去吧。”碎玉一般的声音。   糖宝在,小骨一定在,她在上面看着糖宝不回去,一定很担心吧。   他不知道,他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了他最爱的那个人心中。   身子开始缓慢的飞腾起来,突然很不想离开他掌心的温暖,用力的伸出手想去握住,身子却越飞越高。   看着树下的人儿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突然鼻子竟有些酸楚。   重新安稳的又回到树枝上,躺卧在一朵桃花里,却已是大梦一生。   花千骨,再不是她自己的花千骨。? ☆、再次相见 ?  “以上皆依众仙家所言即可,妖魔冥界与人间各处外力扭曲打开来的通道就请二十诸天尽快封印。只是这一次清虚道长竟然未到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安。”玉帝捋捋胡须望着众仙似是希望有谁出来解释一下。   糖宝看准时机,一脚将花千骨踹了下去。默念两句咒语,让她在半空中恢复了人形。   可是......这树为什么这么高!   完了,传个信把自己弄骨折......   花千骨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落地时的疼痛,感觉像是被谁抱住,花千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白子画那一张为天地所失色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花千骨呆了,傻了,痴了。   白子画见花千骨愣愣的看着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美得惊心动魄。他终于,见到她了......他们再也不分开了......   花千骨彻底呆住。   周围众仙也呆了一片,长留上仙白子画,一向冷漠无情,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是为了救她吧,对,一定是的。   两人缓缓落地,白子画扶好她,淡淡道:“你这个时候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花千骨依旧在犯着花痴,糖宝气鼓鼓的扔下一粒小石子砸在花千骨脑袋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茅山之事禀报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切与上一世一样,白子画目光温柔如水,看着她一脸紧张的走向自己。   “白......白......”   “你可以叫我尊上。”   “尊,尊上,清虚道长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这个很重要,还有,还有,你,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她终于说出来了,花小骨,好样的!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你叫什么名字?”白子画接过传音螺,然后明知故问。   “我,我叫花千骨!”花千骨受宠若惊。   “很好听的名字,”白子画微微一笑,“以后我就叫你小骨了,你可以跟我回去,做长留的一名普通弟子,至于你能不能拜入我门下,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小骨,你放心,我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儿。   “是!”   花千骨攥拳,她一定要做尊上的徒弟!   “跟我走吧。”白子画转身,淡淡道,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语气中的一丝欣喜。   “啊?哦哦哦,对了,这是糖宝。”花千骨把已飞回她肩头的糖包拽了下来,忐忑的看向白子画,“我可以带她一起去长留山么?”   “可以,你到哪里都可以带着它。”糖宝对你有多重要,我怎么会不知道。   扬手招来一朵云,白子画示意花千骨上去。坏心地把云提高了一些,看着花千骨怎么够也够不着,一张小脸苦兮兮的,不由好笑。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抱起了她小小的身子,把她放在云中间,确定她不会掉下去,这才朝长留山飞去。   一路上,白子画看着花千骨默默地啃云,有些觉得失败,难道他的魅力还没云大么......? ☆、回到长留 ?  随手又拿来一朵云,递了过去:“行了,吃这个吧,再吃你就要掉下去了。”   花千骨呆愣愣的接过那朵云,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是哪个没良心的说白子画冷漠无情的?拉出来劈了他!尊上明明很温柔,很善解人意啊!   她却不知道,白子画的温柔只是给她一个人的,至于其他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咬了一口云,嗯,味道真不错。   “骨头妈妈我也要!”糖宝悲愤地看着花千骨吃独食,不由分说跳上云彩大吃特吃起来。   “糖宝!你个大馋虫给我下来!”   一人一虫争夺着云的所有权,争得气喘呼呼,全然没有发现白子画嘴角令天地为之失色的笑意,以及他眼底浓浓的宠溺。   良久,一人一虫终于达成协议——一人一半。   花千骨问了白子画好多问题,白子画都耐心的一一解答。   “那个,尊上,你属什么行啊?”   “水。”   “哦。”她一定会学好水属性的法术,好拜尊上为师!   似是听到她的想法,白子画淡淡道:“小骨,你是五灵根,五行皆可修,只是难度偏难一些罢了。”   其实她又何必修仙,她是世间最尊贵的神,神界早已定下的神之主,只等神识全开,她拥有的便是最珍贵的神之力,只需一个念头,六界都会拜伏在她脚下。   长留山到了,白子画没有到大殿,而是直接绕了过去,来到了后殿。   “恭迎尊上回山——”   哗啦啦的跪地声,整齐划一。把花千骨吓了一跳。   白子画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起身,牵着花千骨的手便前往了三生池,惹得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这小叫花是谁啊,怎么尊上亲自带回来还亲自安排?”   “谁知道呢?”   ......   糖宝从花千骨耳朵里探出头来,很是自来熟的打招呼:“大家好啊,我是糖宝。”   一旁的落十一顿时眼睛一亮,微微一笑。   白子画给花千骨讲了许多注意事项,然后便让她自己进三生池,把落十一叫来嘱咐一番,便飞上了绝情殿。现在,自己还不能太过关心她......   第二日,白子画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飞身下了绝情殿,来到长留大殿之中,果不其然,一会便见到了桃翁拉着花千骨跪在堂下。   桃翁密语禀报,白子画知道事情始末,自然没有心思听,目光定在花千骨身上,看她瑟瑟发抖,眼里漫上了心疼之色。   等笙箫默问出六界全书,白子画便先摩严一步站了起来:“小骨,书呢?”   “书......书在这里......”花千骨心念一转,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实力保护六界全书,不如先交给尊上,反正里面内容自己和糖宝已记得差不多了,便掏出六界全书,恭敬地呈了上去。   白子画接过书,淡淡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小骨,你先去上课,桃翁长老,告诉一下朽木清流,这一届的五行水课,我亲自教。”   “子画!”摩严顿时觉得不妥。   “师兄不必觉得介意,打发一下时间而已。”这样,和小骨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多了不是吗。   花千骨呆掉了,尊上......亲自教他们水行课?   ? ☆、亲自授课 ?  回去教室的时候,正是课间。花千骨依旧两腿依稀有点发软,轻飘飘的飘回座位上,轻水着急的问她怎么样,听到千骨说是被带去见三尊的时候不由得脸都吓白了。   “这怎么弄得跟三尊会审一样啊,不就是答几个题么,有必要这么大的架势?!这桃翁也太小气了!”轻水愤愤不平的说道,拍了拍花千骨的背,“把你吓傻了吧?第一次见世尊和儒尊有何感想?”   “感想?......没啥感想。”   “那......你觉得儒尊怎么样?”轻水挤眉弄眼道。   “儒尊?”花千骨枕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下,“还好吧,印象也不是太深刻。不过实在是一点也不像儒尊的样子,倒有点像……”   “像什么?”   “像狐狸,还老一脸坏笑,弄得我毛骨悚然的……”   “哈哈,我跟你说,世尊太严厉,尊上太冷漠,只有儒尊最好说话了。而且长得那么好看,温文可亲,儒雅风流,那个可叫风靡万千少女啊!整个长留山莫不以他为偶像。不信你回去我带你去别的弟子房间里看啊,到处都贴着他的画像。连他写过的草稿,传音螺记录下的箫声,拿出去都可以卖好多银子呢!”   “啊?”花千骨傻眼了。   “至于尊上么......我每次看他连头都不敢抬,他太高不可侵了,好像放在心里多想想都让人感觉是罪过。尊上就那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住在绝情殿,冷冷清清的。无论遇到什么事,那叫一个清冷淡漠。”   花千骨想起白子画在群仙宴上的一笑,又想起他给自己的云,不由反驳道:“哪里淡漠了啊,尊上明明很温柔啊。”   “温柔?你哪里看他温柔了啊?”   “好啦,别讲了,尊上会来教我们水行课,小心他听到你说他坏话。”   一直躲在门后的白子画很想说一声他已经听见了......   “什么?尊,尊上亲自教我们水行课?”轻水顿时激动了,拉住花千骨的袖子就一个劲地摇,“千骨你最好了,你还都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千骨......”   “轻水,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两人正在打闹,忽然听到一声咳嗽,抬头一看,白子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台前,其他弟子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她们。   死定了!   花千骨和轻水心内哀嚎,连忙低下头去。   白子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要是只罚轻水,小骨定然也站出来;可若是两人一起罚吧,他又怎么舍得罚他的小骨。   “我只是来通知一下你们,这一年,水系课由我来上。”   咦?没有罚她们么?花千骨和轻水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其他弟子却是炸开了锅。   那是尊上啊!尊上何许人也,横霜一剑,长留上仙白子画。仙界之首,挥挥手跺跺脚都能动九天的人物啊!如今亲自教他们课?   呜呜,他们太幸福了......   “我只教癸班。所以......”白子画甩开衣袖,走出了门,“下面的话,我也不说了......”   “是!尊上!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   “轻水,那这节课是什么啊?”目送白子画离开,花千骨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努力努力再努力,便强行收回了心神。   “啊?噢,快坐好,这次我保证你不会无聊到睡着了。”   “谁的啊?”   “十一师兄的。”   “啊?”就是后来尊上交代的那个人么?   “他是长留山首座大弟子,做事成熟稳重,很受三尊恩宠,讲课也很有趣,人气可是稳居前五的哦!”   “还有排名的啊?”   “当然,目前按山中非官方发行,私下流传的《仙人志》上统计的票数来算的话,人气第一的是儒尊,第二是十一师兄,第三是尊上,第四是儒尊的弟子火夕,第五是世尊。”   “有没有搞错,连世尊都有人喜欢么?这年头女生的眼光都怎么回事?”花千骨望天长叹。   “切,这年头M体质的人多着去了,有人控腹黑男,也有人控大叔啊!何况世尊长得那么威严,好像天神一样,很多人都会喜欢在那种严厉下臣服吧!”   花千骨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说不出话来。   就看着优雅从容的落十一什么也不拿的走了进来,瞟见花千骨和她微微点了个头。然后道:“今天户外实践课,大家到外面校场上集合。”   周围一阵欢呼雀跃,一扑咯嗖的全部冲了出去。? ☆、御剑而飞 ?  “十一师兄教什么的啊?”   “飞行术中最基本的御剑术啊。你落下功课太多了,一点基础都没有,第一天就学这个太吃力了。”   花千骨跟着众人来到校场上排好队,落十一指着一旁架子上的一把把木剑道:“还是和上次一样,一人选一把。”   花千骨一面漫不经心的东张西望,一面伸手去取剑,没想到明明是木剑却奇重无比,猛的就往下沉去,把她拖得弯下腰。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讪笑。   花千骨吃惊道:“怎么会这么重啊,明明是木头啊!”   “这个是海轩木,不是生长在陆地上只生长在海面上,比玄铁还要重。”轻水也正费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剑。   “我晕,这样的东西能飞起来才真是奇了怪了。”   正说着突然有个东西从自己头顶上嗖的就飞了过去。周围传来一阵欢呼叫好声。   花千骨抬头一看,却是一身彩衣翩飞的霓漫天。   霓漫天显然是没入长留之前已经学会了御剑,有心显耀一样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左右翻转,技术着实不错,看得花千骨和其他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落十一又把心法和要诀什么的跟大家复述了一遍,可是花千骨根本就什么都听不懂。蹲在地上望着那把她几乎扛都扛不动的破木头发呆种蘑菇。看得一直观微于她的白子画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要不要提前把她的仙身给成了。   花千骨跳到地上的剑上,踩啊踩,快飞啊飞,看那木剑比一般正常的剑还要宽上两指,却仍是不够一个脚面宽,之所以用这么重的木剑来练习,可能是因为不伤人的同时重心又很稳,可是一样还是很难在上面站立住啊。   落十一过来给花千骨讲了一下要诀,让花千骨先在一旁去默记下来。毕竟御剑而飞是较高段数的仙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虽然花千骨如今身上沾染了很多仙气,可是力量依旧不足以御使剑器,要多加练习。   花千骨连连点头,暗暗下定决心,她也要赶快学会飞,这样才可以离天空更近,离绝情殿更近,离高高在上的尊上更近。   抬头仰望东边天空上漂浮着的绝情殿,和主岛巨大的长留山比起来,显得挺小的。瀑布从上面倾流而下,犹若一条银链,连接着长留山和绝情殿,仿佛不让它被风儿吹跑一般。而尊上,就那样日日夜夜一个人住在那样高处不胜寒的地方。   天空中三殿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屏护,盖子一样笼罩着整个长留。因而蓝色的天际偶尔会闪过一缕反着光迅速流动的虹彩。傍晚时候太阳下山,有时候还会在天空中整个投射出长留山的巨大倒影,犹若海市蜃楼,美轮美奂,和海中的倒影交相辉映,却是有三个长留山。   花千骨又犯懒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出神,却突然听见那边隐隐起了骚动。在一旁百折不挠跟木剑怄气作对的轻水立马拉起花千骨就奔了过去。   却见霓漫天站在朔风的面前眉飞色舞的挑衅着要跟他比御剑。   花千骨看他蒙着面,眸子冰凉冰凉的,感觉不太好惹,望向轻水,轻水在她耳边悄悄说:“那个男的叫朔风,也非常厉害,但是很神秘,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不论哪一科的成绩都很好,甲班他总和霓漫天争第一,所以霓漫天很看不惯他,把他视为自己拿到仙剑大会魁首的头号大敌。但是对方不知底细,又不太好招惹,只能变着法儿和他较劲。”   朔风刚刚就一次也没有御剑飞过,看着霓漫天冷哼一声,懒得跟她无聊较劲,突的就和剑一起腾空而起,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嗖的就不见了。所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东张西望到处找,天空中哪里还有他的半点痕迹。   挖,这么快的速度,真的只是刚入门的弟子么!花千骨张着嘴巴,望向长留殿大殿屋顶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影响,或许是清虚道长传给自己的道行和功力作用,或许是到了长留之后变得更加耳目清明,她发现自己看东西越来越慢越来越清楚了。   所以在所有人还在到处找的时候,很快的便捕捉到朔风向大殿顶上飞去的身影。虽然隔了还有挺远的距离,却清楚的看到他悠闲的躺在屋顶上,嘴里不知何时还叼了根狗尾巴草。末了,似是发现自己被人看到,犀利的眼神遥远的直视花千骨。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电光火石的撞来撞去,最后噼里啪啦,花千骨明显敌不过的败下阵低下头来。? ☆、成就仙身,赠与断念 ?  黑夜很快到来,花千骨不服输的的拿着剑跑到后山,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白子画叹气,在她面前显出身形。   “弟子拜见尊上!”   “盘膝,坐好。”   “啊?”   “盘膝,坐好。”白子画又重复一遍。   “哦,是。”花千骨老老实实盘膝坐好,眨巴着眼睛看着白子画。   “闭上眼睛,心守灵台。”   花千骨不发一言,只是照做,她相信尊上不会害她的。   白子画挥手设下结界,也在她身后盘膝坐下,用非离的神力引导花千骨真气运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大周天,打通了她的仙脉。本来七天七夜的工程如今只需一个时辰,不得不说神力真的是强大。花千骨全身筋骨被白子画洗髓了一遍,又喂她吃了一颗瑶池炼制的攀仙丸和一滴长留山的离尘露。   花千骨仙身已成,白子画松了一口气。   “尊上......”花千骨悠悠转醒,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一滴水般透明,一片雪花般洁净,似微风又似海洋,似山川又似星空。整个宇宙乃至万物全部包容于胸,一切大道了然自明。 天地一指,万物一马。吞吐皆是浩然之气,入目接是一片澄净空明。   却不知道人家辛苦访仙求缘,千年修道。她却几乎旦夕之间得渡白子画百年仙力,以非离神力打通仙脉,直接从聆音上升到破望境界,并且修得仙身。   回头看白子画脸色苍白,不由担心。   “无妨。”白子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我已助你成了仙身,御剑的功力应该是有了,你先多多练习,等过几日,你若还不行,我便亲自教你御剑。”   “尊,尊上......”   花千骨心中酸涩,她何德何能,得尊上满心厚爱啊......   “对了,”白子画解下腰间佩剑递给她,“你看此剑如何?”   “这柄剑......”   花千骨刚欲伸手去拿,那剑已经挣脱白子画掌控,朝花千骨飞来,剑鸣嗡嗡,竟像是撒娇。   白子画微微一笑,他还了它灵智,它便找上小骨,把他这个老主人丢一边了:“我看你跟这剑颇有缘分,就赠给你吧。”   花千骨大惊失色:“这怎么可以,多谢尊上抬爱,千骨不敢收。”   “放心,这不是横霜剑,只是我日常佩剑名曰‘断念’,轻薄精致,倒也适合女孩家用。你不是还没有兵器么?断念虽不是什么绝世名剑,却也绝对是剑中翘楚,而且很有灵性,危险的时候亦能保护你一二。”   “谢尊上……”   花千骨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剑跪了下去,声音亦有些发抖,心里的暖意铺天盖地,酸楚和感动激荡胸臆,却再说不出多一个字。”   “好了,时候不早,回去休息吧。对了,今天的事,不要和别人说。”   “嗯。”   ? ☆、过渡章 ?  第二日,一切相安无事,花千骨已经能让剑悬在半空了,花千骨花了大约十天,几乎不寝不眠的把所有的书都看完默记了下来,先夯实了理论。   然后每天深夜在亥殿后的林子里开始修习茅山道术。还有白天课上所学。导致每日的凝神入定课上总是打瞌睡。   还好糖宝总是呆在她耳朵里,帮她应付各种麻烦。例如在师尊来之前及时叫醒她啊,问问题的时候在耳朵里悄悄给她讲答案。   偏偏好几位师尊都看她不过眼,跟她杠上一样,越是难不住她就越是抽她起来回答。   结果一时间花千骨名声大震。其他班的都知道癸班有一个花千骨,虽然仙资仙骨差到离谱,却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对此霓漫天不屑一顾,仙剑大会是比实力,又不是考笔试。只是仍然多了个眼中钉,特别是慢慢发现落十一好像对其特别关照,多次课下单独给她指导,心情更不爽了。   五行课是最重要的课业之一,分别由五个人上。这一届水系,除了癸班是白子画亲自教授外,其他班级都是朽木清流教。火夕是火系,舞青萝是金系,木系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屈木授教,教授土系的是世尊的二弟子狐青丘。   其他课例如仙药,例如奇门遁甲等她都还能应付自如,而且遥遥领先其他人。但是五行课她却总是抓不住要诀,尊上说她是五行体质,如今还成了仙身,可为毛她就学不好呢?呜呜呜......   霓漫天似乎是盯上她了,一次火夕课上故意失手烧掉了她好多头发。   那个该死的火夕总戏弄她,当着所有人面前老骂她笨不算,还不帮忙灭火,只顾着抱着肚子在那笑,实在是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只要一见到师妹舞青萝他立马就老实了,有几次不小心撞见他被拧耳朵的场景,从此火夕对她的折磨更加惨痛无比,时不时的被他留下来课后指导,抄书跑步,挑水罚站,连带按摩捶背,简直跟当丫环一样。   结果一次被白子画发现,问她干什么,她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火夕又作死地冒出头叫她过去捶腿......结果,接下来的三天里,火夕的课暂时由别人代教,他悲催地在销魂殿里抄了两百遍长留门规......直抄的他做梦都梦见门规追着他跑。   她最喜欢上的就是舞青萝的课了,舞青萝虽然性格火爆,但是从不端师尊的架子,上课下课都和弟子们打做一团。看不惯的也直接用脚踹。而且授教起来,讲解又直白又简单,从不半点多余的废话。大部分弟子都学金系法术学的很好。花千骨日学夜学,却也勉强能赶上进度。   入山也有五个多月了,别的弟子都早已学会御剑而飞,霓漫天,朔风等人都可以腾云了。她却始终没办法在剑上站立超过十秒钟。   奶奶的,她不是仙身么!   朔风坐在远处高高的树上好奇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从剑上摔下来。剑飞的越高,便摔得越重。身上已摔得到处是伤痕,骨头应该也折了几处,却倔强的仍然不肯放弃。   糖宝趴在一旁的叶子上悄悄的哭,只觉得这几个月以来花千骨跟疯了一样拼命的逼着自己。却又固执得跟头牛一样怎么说都不肯听。摔到它都不忍看了,心里就是不明白花千骨如此拼命是为什么。   花千骨又一次从高空掉下来,尽管凝气周身,糖宝也第N次的使用仅剩的力量替它缓冲。还是内脏重重的一震,再也爬不动了,擦擦嘴角边的血迹,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还有繁星下的绝情殿,突然觉得有点心灰。   突然听到糖宝满是心疼的声音:“骨头,你还记得你初上茅山的时候么?你求仙的初衷是什么,咱们非要拜白子画为师么?”   花千骨愣了一下,无力的笑了笑。是啊,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求个与世无争的简单生活。没有鬼怪缠身,不会祸及他人,吃饱穿暖,不用四处奔波。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心好胜,只求进取,为了拜白子画为师拼着命的努力。什么时候心中竟会有了这么深的执念了呢?   可是尊上连佩剑都给了她,她怎么可以辜负尊上厚爱呢?   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便再也没办法放手了啊。   想要离他近一些,近一些,再近一些。   想到这又努力爬了起来,继续练习。   ? ☆、云隐前来,将回茅山 ?  第二日,落十一课上,花千骨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各色衣裳的弟子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一面留意着他人技巧和平衡的掌握。   轻水也已经能飞的很好了,站在剑上,向花千骨俯冲过来,然后漂亮的停住,伸出手来。   “千骨我带你上去玩玩。”   “不用了不用了。”花千骨连忙摆手,“你自己好好练习吧。”   “你还不会御剑啊?你不是很厉害嘛?哈哈哈!”半空中传来一阵笑声。霓漫天脚踏云彩飞了过来。   “要是怕剑上太窄不敢的话,我来载你吧!”说着一用力把花千骨拉到了云里,忽的就飞了老高老高。   “糖宝!”花千骨身子没稳住,正在耳朵里睡觉的糖宝一下子就掉了出去,直往下坠,却依旧睡得香甜没有知觉。   落十一大惊的飞了过去,正好接在手心里。糖宝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却看见霓漫天脚下的云彩却突然散了开去。她御风飘在了半空中,装模作样去拉花千骨却没拉到,花千骨也掉了下去。   落十一这边刚接住糖宝已经赶不急了,轻水奋力御剑过去却明显速度不够。   朔风的剑突然激烈震动了起来,他动了一下身子忍不住想飞去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依旧只是冷眼旁观。   花千骨惊吓中根本忘记了凝气,下坠的太高太快,她慌忙的闭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这回非摔断胳膊腿了。   却突然感觉自己的下降停止了,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紧紧的,闻到那熟悉味道的瞬间她的大脑便停止了运行。   好半天才敢睁开眼睛,果真是尊上。   白子画紧紧抱住她,深呼了一口气,由是心悸。最近太忙,他也不知道她是否学会了御剑,若不是云隐前来让他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她是不是要重伤了?查探到她体内大大小小的伤,心里懊悔的无以复加,看着她的眼神里都是自责。   素衣如雪,抱着她从半空中徐徐飘落。   轻轻把她放下,花千骨腿一软,跪倒在了他面前,半天不敢抬起头来。   霓漫天也连忙飞了下来,跪倒在地。后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熙熙攘攘跪倒一大片,口里齐声道:“参见尊上。”      “是弟子不对,本想教导一下千骨师妹如何御剑而飞,却学艺不精,一时失手,还望尊上责罚!”霓漫天没想到尊上会突然出现,见白子画看她的眼神如同冰凌,脸都吓白了。   “弟子拜见掌门!”突然之间着又一个人跪了下去,却不是朝着白子画。众人皆奇怪的抬眼来看,却见那人一身月白袍,长相俊雅,神情却是万分激动。正面对面的跟花千骨对着跪着,场面有点滑稽。   花千骨仓促的抬头,正对上那人对她宛然而笑的一张脸,容貌出尘,身畔仿佛有云霞相依,整个人让人感觉暖融融的。   花千骨措愣,抬头去看白子画,白子画点头示意让她起身。   她硬撑着站起来,腿仍隐有些颤抖,面前那人却仍是不起。她连忙闪到一边,只觉得那人定是跪错了方位,她可受不起。   “茅山弟子云隐拜见掌门。”未料那人又转向他,深深一鞠。   花千骨顿时面容僵硬,连忙伸手去扶他。身子刚靠近便闻到一阵决绝又素雅的清香。   “云隐你莫吓着她,有什么事进大殿容后再说。”白子画幽幽开口,不着痕迹地挡在花千骨面前。   云隐这才顺着她的相扶站起身来,清澈的目光欣喜的停留在她身上,似是无尽话语要说。又立刻自知失礼的低下头去,恭敬的做了个相请的动作。   “骨头妈妈!”此时糖宝急急从落十一手中飞出停到她肩头,呜呜呜的抱住,真是把它吓死了。   花千骨笑着戳戳它,悄悄跟轻水在下面打了个别担心的手势。然后跟着白子画和云隐进了内殿。   下面立刻议论纷纷起来。似是都大大惊诧那看似毫无法力和背景的凡人,竟然是一派的掌门之尊。   霓漫天拳头握的直响,看来她真是小瞧了她了,他日定成心腹大患。   进了大殿,花千骨才发现世尊和儒尊都在,糖宝连忙悄悄藏进她的耳朵里。因为有外人在,笙箫默总算是与上次不同的正襟危坐着,只是神情依旧懒散。   “弟子见过世尊,儒尊。”花千骨跪下去恭敬的俯身一拜。   白子画早已把花千骨的身份告知了他们,所以两个人倒也不是很惊讶。   “弟子当初接到王母青鸟送信后即刻赶回了茅山料理后事,因为得知掌门跟着尊上回了长留山所以也较为放心。因为派中事物太多忙不过来,又不想让掌门这个时候回去,面对太多的困扰和麻烦,何况听得掌门已拜入长留门下,每日课业繁重,所以一直没有叨扰。半年来一直间接从尊上那了解掌门的消息。现门中基本已重整完毕,只待掌门回去主持大局,发号施令。所以这次是特地来接掌门回山。”云隐回道。   花千骨不解的看着云隐,他理应知道自己只是个凡人,清虚道长临终无奈所托,根本没资格做茅山掌门。   “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得怎么做掌门,你来得正好,我好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这也正是道长临终所托。”   云隐摇头:“弟子明白家师的意思,也知道掌门现在身份为难。只是茅山派现在内忧外患,弟子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接任掌门之位,处理事情身份反而多有不变,一些视弟子为眼中钉的人甚至会趁机作乱,所以只能再拜托千骨姑娘担任掌门,姑娘是家师亲口所托,且对茅山派有大恩,尚能服众。待时机成熟,若是姑娘仍不想继续担任掌门人,我们再另做打算,可好?”   花千骨心下了然,于是只能点了点头,末了加上一句:“但是我始终只是长留的弟子。”   “在下明白。”云隐躬身道,“只是再过几日是茅山大典,所有云游弟子皆会回山,掌门不得不出席,否则对士气是大大的打击,所以弟子主要是为此而来,只需要几天的功夫,之后弟子一定会再亲自送掌门回长留山。”   花千骨抬头望向白子画,白子画微微点头表示默许。   “恩,我跟你回茅山一趟。”   ? ☆、生辰之时 ?  皓月当空,林子里花千骨点了香,烧了纸,拜上两拜,然后就坐在树下看着火焰发呆。长留山不但盛产玉石也盛产香料,这香里也不知参杂了什么,味道和别的不同,带着浓郁的愁思和悲苦。烟雾缭绕中,却让人熏然欲醉起来。   她半夜里偷摸着一个人出来,却是因为这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娘的忌日。   明明平常人都是过得欢天喜地,只有她每年的此日却是最伤心之时。   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所以注定了,她只能永远一个人。孤独如此,寂寞如此。   明天便要跟云隐回茅山了,告别人间半年,再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有沧海桑田的感觉。   “小骨。”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小命都去了半条,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来人就立马跪了下去。   “拜拜拜见尊上。”   “烧纸又是为何?今天是谁的忌日么?”   “我娘的。”花千骨黯然道。   白子画不言,良久才说了一声节哀,拿过花千骨还未烧完的纸,投进了火里。   谢谢您,生下了小骨,让她能来到我的身边......您在天之灵能让小骨原谅我么?   “你起来说话。”   花千骨站起身来,仍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尊上找我是为了明日回茅山的事么?”   白子画点了点头:“你明日回去一路肯定艰险阻碍重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为何?不是就参加一个大典么?”又不是回去打仗。   “一方面云翳和春秋不败等人定然会想方设法加害于你,让本已实力大减的茅山更加一蹶不振,从而对仙界各个击破。一方面想要争夺茅山掌门之位之人不在少数,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你回去。云隐自然会尽全力保护你,但是难免会有分身乏术之时,我本不放心想随你们去,只是太多事情牵绊,而且身份不方便露面。所以你得自己积极应对,莫要丢了长留与茅山派的颜面才是。”   “弟子知道。”   白子画顿了顿又道:“你还不会御剑?”   花千骨心中一惊,忐忑不安又惭愧内疚的点了点头。心道尊上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心中不由又是懊恼又是难受。   “把断念拿出来,我教你。”   ? ☆、成功御剑,生辰礼物 ?  说着向花千骨伸出手来。   花千骨震惊的抬头,望见他颠倒众生的模样,一刹那只觉得他身后月光的清辉瞬间暗淡失色。整个人痴了般,什么都抛却脑后,只是呆呆的伸出手去,任他握住,冰凉如水,整个人似乎都浸没了,她没了呼吸,没了出路。只突然预感自己此生再也逃不开了。   白子画看着小小的她:“不要忘了口诀和心法,但是最重要的是要和剑融为一体,感觉他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想往哪飞就往哪飞,自然就不会掉下来了。”   说着犹如天外飞仙一般,携着花千骨缓慢而轻盈的腾起,飞立于剑上,那剑长不过三尺,却因为花千骨个子太小,倒也不嫌挤。   花千骨摇摇欲坠中感觉白子画在身后扶着自己,心下安定不少。   “调整呼吸,别怕,现在剑交给你控制。”   正说着剑在空中上下摇晃了两下,便开始“之”字型的向下滑去。   啊,花千骨在心中尖叫,看见前面有棵大树眼看就要撞上去,连忙闭上眼睛,突又想起尊上在身后,连忙凝神聚气,用力把剑拉到一边,树叶擦身而过,她满头大汗。   “很好,现在,再让剑稳一点,慢慢拉上去。”   花千骨只感觉剑在空中完全没有章法的曲线乱转,忽上忽下,离地不过一两米,实在太过惊险。不过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一是因为这把剑非常好御使,二是身后有尊上像是吃了定心丸。   在大树间绕来绕去,实在有够危险,花千骨凝神望着月亮,心里一个劲叫着向上向上向上。终于一个仰冲,跃出林子,剑载着二人飞向如水的月光里。   迎面的清风吹的花千骨好像要飘起来,剑逐渐开始飞得平稳。   花千骨深吸口气,空气中香的味道混合着花香草香十分的让人舒畅,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而她的翅膀,不是剑,是尊上。   花千骨慢慢掌握了要诀,又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她发现自己终于可以飞得好高好高,甚至俯瞰了整个长留山和三殿。   白子画握着花千骨的手,好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就这样握住她的手,永远不放开。   末了慢慢降落下来。剑自动飞回花千骨腰间,收入鞘中。   “飞得很好。”白子画嘉许的点点头,花千骨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另外......”   白子画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生辰快乐。”   花千骨呆掉了,尊上是怎么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的?竟然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呆呆愣愣中竟忘了接。   白子画无奈的一笑,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项链,着手为她戴上。   长留山独有的蓝月琉璃,一千年所凝成的量才足够为她做好这个项链,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她输送灵气。   “很好看。”   “谢,谢尊上......”   花千骨哽咽得说不出话。   “明天,一定要小心。”顿了顿,白子画才不自在的加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呃?什么意思?   花千骨有些愣,回过神来才发现白子画早已不见了。   ? ☆、茅山长留 ?  第二日,花千骨跟着云隐回了茅山,举行完掌门继承大典,又遇到了云翳,杀阡陌闪亮登场,于是乎花千骨得了魔君美人姐姐一位,小不点称号一个,以及小指骨哨一只。   再然后,白子画就观微到她的小骨在茅山约会......   约会!和东方彧卿!   白子画的脸顿时就黑了,拼了命的往茅山赶。   此时,茅山。   “糖宝,爸爸走了,好好照顾妈妈哦!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跟爸爸说。要听妈妈的话。”   糖宝抱住东方彧卿哭得稀里哗啦不肯放:“糖宝舍不得爸爸,糖宝不要爸爸走!”   花千骨哭笑不得的把它拎下来放在肩上。东方彧卿亲亲糖宝,摸摸花千骨的头,把很多鸡毛蒜皮的事又交代嘱咐了一遍,什么要好好吃饭,睡觉不要踢被子啊,磨蹭了半天,这才转身离开。   花千骨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望不见了,这才黯然的回去。   东方彧卿走了几步,转头看向身边的一片虚无:“白子画,骨头已经走了,你可以现身了。”   白子画显出身形,不善的看向东方彧卿。   “好啦,醋劲别这么大,反正骨头现在还没喜欢上你呢,为了让她复活我也不会跟你抢的。”   顿了顿,东方彧卿又道:“如今骨头已经见过了我们,我想我们上绝情殿也不会引起她的误会了,等仙剑大会结束,我们再想想以后怎么办。”   白子画点头,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终于到了回长留山的日子。已经正式继任掌门之位了的话,毕竟不同来时可以那般低调,未免路上出意外,云隐还有茅山七煞中的四煞都一同护卫她前行。   此时的花千骨御剑比之前已经不知道熟练上了多少,道行法力也更加精进。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到长留了,心中几多兴奋和喜悦。   一路上倒也太平,如今茅山守护的神器被夺,比起其他各派来,反而要安全上了许多。   望见海上的长留仙山之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落十一正等在光壁外,见了他们一行六人,连将他们迎了进去。   糖宝开心的爬到他肩头,兴奋的跟他说着一路上好玩的事。   知道落十一先要领他们去见过尊上,花千骨有些紧张无措。到了大殿,白子画依旧是恍如天人的样子,冰凉而淡漠,简单的问了几句回去后的情况。   云隐倒是说得详细,连花千骨被虏,云翳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还嘱咐以后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要入长留,若没出示证明身份的物件切莫相信。   因为怕在外耽搁的时间太久,茅山无人执掌再生事端,云隐几人匆匆拜别。白子画也不留,仍让落十一送他们出去。   大殿里突然空落落的只余下她和白子画二人,花千骨心下怦怦直跳,连忙躬身便要拜退。   白子画却慢慢从座上走了下来,打量着花千骨的两个包子头,嘴角微微扬起。   “断念用的可还习惯?”   “多谢尊上,我很喜欢断念,也慢慢能够御使它了。”   “喜欢?……喜欢就好。”白子画抬手隐去了她额间掌门信印,“毕竟还只是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这个茅山掌门信印还是先隐去的好。离仙剑大会只有三个多月,你需好好准备,若有何不懂的,就多请教十一或者清流。”   “弟子知道,谢谢尊上。”   ? ☆、镜花水月 ?  夜,凉如水。   花千骨依旧在努力练习,不出意外的又见到了时时刻刻关注于她的白子画。   “弟子拜见尊上。”   “你跟我来。”   白子画转身朝长留海飞去,花千骨紧紧跟上。   “如今你已成了仙身,御剑又没有了问题,我想可以教你御风了。我把口诀传你,还有几个月,我相信你能练好。”   白子画传了她口诀,带着她飞了几圈,不知是因为有白子画在身边还是怎么样,本来很难的御风花千骨也很快学会了。   “我再教你一套剑法,此剑法不用来对敌,只用来修身与清心,对提高内力大有裨益。我只演示一遍,你看清楚了。”   “此剑法名叫‘镜花水月’,讲的就是一个空字。”   白子画飞身已矗立在海面之上,月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倒映在水中,美得如梦似幻,直叫花千骨倒抽一口凉气。   却见白子画随风而动,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白衣翩然,黑发如瀑,却又始终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犹若仙人九天飞临。   花千骨完全呆傻的愣在当场,仿佛又回到当年群仙宴上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他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海中倒映的点点破碎的星光,一点点飞起,环绕他周身。白子画的手中似有似无一把银色光剑,上指天,下指地。陡然之间,整个海水都停止了流动,波浪也凝固成形。却又在下一个他飞天而起的瞬间,涌起巨大惊涛,白子画剑气一指,立刻飞花碎玉。   “看清楚了?记住了吗?”   “弟,弟子记住了。”   ? ☆、仙剑大会 ?  又过了几个月,仙剑大会终于要开始,花千骨本想在会前多多练习,却被白子画命令回去休息。几次偷偷摸摸出去都被撞见,花千骨决定还是听从尊上的话老老实实睡觉,结果拿着碧落剑想先重创花千骨的霓漫天白白蹲了几天也没遇上她,恨得咬牙切齿。   夜里,花千骨根本睡不着觉,自己有没有把握拿下第一,有资格做尊上的徒弟呢?   仙剑大会终于开始,花千骨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挺进四强。而霓漫天和朔风也在四强之列。   两两对打,一共要打四场才能排出名次。   场地已经全部移到了大海之上。连之前几天很少露面的三尊和九大长老都漂浮在高处观看最终胜利者的决出,然后比赛一结束,马上就是长留的拜师典礼,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场。   白子画看了一眼对战牌,却发现对战牌已经被人动了手脚,无论怎么抽,都是霓漫天和小骨先对上......当下嘴角一抹冷笑。   “霓掌门,今日令爱得第一的几率可不小啊。”旁边有掌门恭维。   “呵呵,哪里哪里,天儿天资聪慧,一些不知名的宵小自然不是天儿的对手。”霓千丈摸着胡子,满脸笑容,频频瞥向花千骨。   “第一场——霓漫天对阵朔风!”   霓千丈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白子画优雅地执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看向霓千丈的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你会以权谋私,难道我不会?   霓千丈的神情满是复杂,怎么回事?天儿不是跟花千骨打吗?而霓漫天也呆住了,面色难看的看向朔风,他可比花千骨难对付多了......   花千骨倒是呼了口气,运气不错。   已经宣布了,该打还得打。霓漫天拔出碧落剑,招招俱是凌厉之极,朔风却是一路放水,很快就退出了圈子。花千骨与另一位弟子的那轮,花千骨也很快获胜。而朔风与那位弟子排三、四的比赛中,那名弟子自知不敌,怕输得太难看,很干脆的认输了,位列第四。   最终决赛,来临。   “花千骨对阵霓漫天!”   摩严看着马上要对战的花千骨和霓漫天二人,转头问一旁的白子画:“师弟,你说这两名弟子哪个会胜啊?”   白子画面无表情,看着下面半空中热闹的局面,好半天才道:“师兄想要谁胜?”   没等摩严回答,笙箫默在一旁插嘴笑道:“大师兄当然是想霓漫天胜啦对不对?到时候长留和蓬莱两派会更加交好。”   摩严不置可否,突然又道:“师弟你看霓漫天这孩子资质如何?”   “甚好。”白子画点头,眼睛看的却是花千骨。   “你今年仍是不打算收徒么?掌门弟子之位,毕竟不易空缺太久。”   “今年会收。”   笙箫默惊奇地道:“二师兄你终于要收徒弟了?大师兄你想让二师兄收霓漫天做徒弟么?”   却未料摩严摇了摇头,手指着在一旁观战的朔风道:“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笙箫默和一旁的落十一立刻明了的点了点头。白子画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他只会收小骨,至于其他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 ☆、仙剑大会 ?  火夕和舞青萝在一旁激动的坐不住了,他们为了霓漫天和花千骨这一架,下了好大的注。火夕赌霓漫天赢,舞青萝赌的是花千骨赢,两个人争得不可开交,谁输了,就一次输掉十张心愿券。   他们平时总打这样那样的赌签心愿券抵数。即,有了一张即可以命令对方做任意一件事情。若是谁一下子赢了十张,十次虐待整蛊对方的机会那还不闹翻天。火夕就有一次被舞青萝命令去偷看摩严洗澡,回来报告他身上有几条伤疤。当时被吓得连命都没了,他宁愿舞青萝直接叫他去死得了,也比看见世尊那恐怖的脸要强。   霓漫天冷哼一声,直接御风而起,引起一片惊讶的议论声。   见她挑衅的望向自己,花千骨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台上的出尘身影,尊上让她出全力,不用担心麻烦......   一念至此,花千骨选择了同样御风而飞,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哟,还会御风了嘛。”霓漫天怒极反笑,她竟然也会御风!   霓漫天握着手中如冰的薄剑,冷冷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的碧落相匹敌!”   花千骨正在犹豫,忽然听到了白子画的传音:“用断念!”   既然如此......   一柄剑出现在花千骨手中,薄如蝉翼,紫光闪闪。   那是——   “断念?”摩严愣住转头看向白子画:“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我赠给她的。”白子画淡然道,“就算我佩了一百多年,也不过身外之物,师兄已是得道之人,又何必执着于此。”   “你……”摩严语塞,也只能暗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断念剑的出现早已引起一片哗然,霓漫天是新入门弟子,平时只有在大典上见过白子画,他带的都是掌门佩剑,故而并不认得断念,可是周围众仙和她爹娘却都是认得的,四下议论声立刻此起彼伏。   霓漫天眼神一寒,碧落青光如电幻化出无数朵炫丽的剑花,将花千骨尽数笼罩。   四周之人都关注着这场比赛,御风对御风,碧落对断念,冠军到底花落谁家,谁也说不准。   花千骨神情却也变得镇静而专注,不慌不忙的看着霓漫天炫目迷眼的剑花,抓住一个漏洞,右手去势看似平常,却将霓漫天右路牢牢锁住。左手凝出数把冰剑,意念所致,从下方向霓漫天射来。   霓漫天心下一惊,封住身前空门,身子在半空中迅速的转了一圈,冰剑被她左手的火焰瞬间融化成水。   两人几乎是同时默念剑诀,绿色和紫色的剑气同时由剑尖流出,对在一起,流光骤然爆发,剑气纵横,激起海水冲天而起。   转眼两人已过了几百招,却无论如何赢不了对方,蓬莱招数茅山剑法尽皆上阵,红白对错,直看得众人一个劲感叹长留真是人才辈出。   消耗和伤势基本相同,花千骨却也知道不能就这样下去,忆起那月夜里与尊上一同御剑翱翔的景象,脑中不断幻化出尊上白衣飘飞,身若惊鸿的出尘身影。   心未动,剑已出。剑法行云流水,竟是她心念所至,临幸自创而来。身姿飞舞,剑若飘虹,周遭花草树木似有所感应,虔诚的愿力在她周身凝聚。真气回流,五识俱明,竟是入了知微之境。   霓漫天几乎气红了眼,碧落绿光大闪,似要与花千骨同归于尽。花千骨从容招架,等霓漫天一路剑法使完,正是旧招刚尽新招未成之时,终于出手。   随风而动,白衣翩然。水中倒映的点点破碎的星光,一点点飞起,环绕她周身。断念一指,陡然之间,整个海水都停止了流动,波浪也凝固成形。却又在下一个她飞天而起的瞬间,涌起巨大惊涛,剑气一闪,飞花碎玉。   水帘翻飞,花千骨如同九天仙子,御风而立。阳光折射五彩光芒,折射出了她稚嫩却绝美的容颜。不要说其他长留弟子,就连白子画,也呆住了。   这就是......他的小骨......   “师弟!这镜花水月又是怎么回事?”摩严气急,挡住了白子画的视线,这可是师弟的独门剑法,花千骨又是怎么会的?   “当然是我教她的。”被摩严打断了视线,白子画有些不喜,冷冷的说道。   “你你你......”   场上,霓漫天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认输,沦为第二。   花千骨开心的看向白子画,尊上,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 ☆、中秋节番外 ?  中秋节番外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师父!”   花千骨醒来便扑向了白子画,嘴角扬起笑容:“师父,今天我给你做饭。”   白子画摸了摸她的头,宠溺一笑:“不用了,去找糖宝他们吧。一会可以叫他们一起来绝情殿吃午膳。”   花千骨眨巴眨巴眼睛,又在白子画身上蹭了蹭,“好吧师父,晚上我给你做!不给他们吃,馋死他们,哼!”   傲娇的小摸样把白子画逗笑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家小骨做的饭,才不让别人吃......   看着花千骨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心情的笑了起来,转身去厨房开始忙活。   销魂殿里。   笙箫默怨念的看着拉着幽若的花千骨,觉得很无力。二师兄啊,你为毛不找嫂子亲亲我我,任由她祸害你纯良无害的师弟我啊?掀桌啊!   笙箫默看着对他没有半点留恋之意,任由花千骨拉走她去谈八卦的幽若,跑到墙角摸摸种蘑菇。好歹他也是儒尊......   不过花千骨说让大家一起去绝情殿吃午饭,这让众人都振奋了。尊上亲自下厨耶!以往可都只有花千骨能得到这待遇!   所以到了午饭时间,绝情殿里人满为患。   白子画看着这样的场景抽搐了一下嘴角,默默看了一眼满脸“我错了”的花千骨,又默默回到了厨房里,顺便把花千骨抓了过去,罚她和他一起做饭。   忙活了半天,等众人吃上饭已经不是午饭而是晚饭了。不过众人相当满足,看了一眼正殷勤的为白子画夹菜的花千骨,默默对了个口型——   长留山吉祥物!   吃完饭,其他人都该去哪去哪,绝情殿里顿时空荡荡的。   白子画一个清洁法术过去解决了那些碗,就看见花千骨一脸贼笑的望着自己,不由无奈:“小骨,又怎么了?”   “师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今天?什么日子?”白子画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师傅你猜啊!”花千骨笑得像一个小狐狸。   “嗯......”   半个时辰后,花千骨看着依旧沉思着的白子画,无力地投降:“哎呀师父!今天是中秋节啦!”   “哦~~”白子画恍然大悟状。   随即就见花千骨变戏法一般变出一盘月饼,笑得开怀:“师父,我们一起去赏月怎么样?”   白子画轻笑:“好啊......”   话音刚落,两人便落在了一座山头上。   花千骨呆掉。   白子画小计得逞,嘴角笑意吟吟。   良久花千骨才反应过来,扑到白子画身上撒娇一般的打着,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哼,师父最坏了!”   白子画趁机抱住她,把她的头埋在怀里。   他知道的,今天是中秋节,凡人的节日中是亲友团圆的日子,小骨想亲人了,可她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她让众人陪她吃饭,让他陪她赏月,不过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思念。   “小骨,你还有我。”   花千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   果然,最懂她的,还是师父。   趴在白子画怀里,小声附和,“嗯,我还有你。”   白子画轻轻一笑,吻上花千骨的额头:“小骨,中秋节快乐。”? ☆、收徒 ?  花千骨等人并排坐下,等待收徒。   “掌门师弟,你先选一个收作弟子吧?”   收徒仪式开始了,其实说来简单,有心开府收徒的折了坛上香草,递与谁,接了便是收归门下了。只是长老辈的几乎都已经不收弟子,大都收徒的都还是比较年轻的一辈。      白子画不言,只是伸出了手。   花千骨顿觉觉自己整个身子浮了起来,四周的人纷纷退了几步,看她越飞越高径直往高坛而去。花千骨小小的身子飘过众人头顶,直接向高坛飞去。身上发出一圈银白色的微光。   “师弟!”她听到世尊一声怒斥,还听到霓千丈的一声冷哼,以及下面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议论声。   抬头看到白子画高高矗立在坛上望着他。而自己正慢慢向他飞去,越来越近。   依旧是那冰冷出尘的一张脸,掌门佩剑上的流苏华丽的流泻一地,平时随意流散黑缎般长发,此时高束,双目深邃沉敛,更多了几分高贵与威严。白色的衣袂飘舞,像海天上的云花。   花千骨的身子慢慢漂浮到他面前,面色苍白犹如碟翼,晶莹剔透,一碰即碎。   然后,她便见白子画慢慢向她伸出了手,手指关节莹白如璧,白皙修长,棱角分明,异常清美。   那双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身子,小小的一个旋转,让她平稳的落了地。   “跪下。”白子画松开手,淡笑着开口,玉碎了一地。   没有人可以在那样的目光中不心悦诚服,完全不需要思考的,花千骨膝一弯,轻轻俯叩在了他的脚下,如同面前便是掌控整个世界掌控她命运的神祗。   两个小小的银铃递到了她的面前。   “师弟!”摩严喝止道,面上毫无血色,他再怎么也没想到白子画竟然会挑了她。虽说他刚刚也见识了花千骨的实力和努力。但是连他都可以堪破的糟糕命数,白子画又怎么看不透,却仍是一意孤行么?   “她,从今日起,便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白子画淡然道,声音不大,在场近万人却如在耳旁,听得清清楚楚。   根本没有给花千骨选择的机会,连香草这一步都省了,直接受宫铃。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唯有笙箫默摇着扇子笑着,打从断念剑和镜花水月出现那一刻,他便知道不用比了,师兄收的弟子必定是花千骨。   摩严气急败坏的望着白子画,却看他眼神坚定,心念已决,知道他平时事物都不爱过问,但只要他做了决定,自己便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只好拂袖恨恨作罢。   白子画又望向霓千丈还有周围众仙:“诸位可有谁还有异议?”   霓千丈手握成拳,冷道:“连断念剑都已传,独门剑法都已教,原来掌门弟子早已内定,还走过场的开什么仙剑大会。不过这本是长留自家门下之事,尊上想收谁就收谁,我们有异议难道有用么?”   白子画点头:“知道没用就好。”   笙箫默当场就笑喷了出来,二师兄不要总是不苟言笑却老在关键时刻冷幽默一把好不好   糖宝在耳朵里高兴得差点没打滚滚出来,连忙提醒她道:“笨骨头你还在发什么愣啊?赶快接宫铃啊!!”   花千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高举过头,捧过了那两颗小铃铛。激动得泪水都快掉下来。尊上真的收她为徒了!   四下的收徒仪式继续进行,轻水一看正是好时机,连忙自己上前跪在了朽木清流的面前。朽木知她平时体贴乖巧,转念一想,便也收了。   摩严见事已至此,无法更改,只好圆场道:“师弟,霓漫天和朔风资质也不错,你何不此次把前三都一起收归门下如何?”   霓千丈一听心中一喜,连忙看向白子画。   却见白子画半点余地都不留的道:“我白子画此生只收一个徒儿。”笑话,前世她泼了小骨绝情池水,他到现在都记得,怎么可能又收她为徒。   花千骨身子一震,大脑一片真空。她到底要如何粉身碎骨,才能报得尊上的厚爱呢?   霓千丈气得脸色顿时发青,他本就脾气暴躁,此刻却见白子画半点颜面都不给他留,甩袖便要退场走人。   摩严连忙拦住他道:“掌门师弟事务繁多,怕是弟子多了教导不过来。这么好仙资的弟子,不如收归我门下如何?”   霓千丈这才面色好看一点。他堂堂蓬莱岛的掌上明珠,又不是没人要,何苦送到长留山来受这等闲气?   却听下面霓漫天突然插嘴道:“回世尊,弟子也十分荣幸能拜入世尊门下,只是念世尊日夜操劳,不如拜在十一师兄门下,由十一师兄代为教导,不知可否?”   此话一处,落十一和霓千丈等人都愣了,这就等于是拜了世尊做师祖,比起花千骨来,反而要低了一个辈分。   摩严点头然后看着霓千丈征询他的意见。霓千丈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是她自己提出的,又是三尊直系门下,便也微微点头。   落十一这边倒是急了,他收徒弟怎么他都没得选,也没人问一下他的意见啊!不过念道霓漫天虽然骄纵有些小姐脾气,但是也不失为可造之材,也只有应允了。却不知把糖宝气了个半死,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肯理他。   ? ☆、拜师仪式 ?  于是事情便基本上这么定了,朔风和霓漫天一道都拜入了落十一的门下。接下来便是拜师大典了。   往年各支派有各支派的不同,仪式完成后,真正的拜师都是下去后完成。但是今年因为掌门收了首徒,自然仪式隆重。   花千骨跪在坛前,每一声钟声都敲得她心中更加清明。   白子画手握银杯盏,沾了几滴弹在花千骨身上。然后又换了弟子呈上来的金杯盏,沾了几滴弹在花千骨身上。接着又换了琉璃杯盏,弹了几滴,却与上两次不同,见花千骨猛的瑟缩抖动了一下。   花千骨立刻知道那是三生池水,却似乎比上次要疼了一些。   白子画轻轻一笑,小骨开始有些喜欢他了呢......也不言语,燃了几柱香,递给花千骨三柱,自己三柱。   拂一下白袍,对天而跪。广场上所有弟子,包括世尊儒尊也跪了下去,宾客则免。   花千骨从未见白子画神情如此庄严肃穆。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执掌长留八十三年,于尘世无寸德,于本派无寸功,今欲收花千骨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斩妖除魔,位及仙班,不求她能闻达于世,振兴本门。只求她博爱天下,慈悲众生,堂堂正正,无愧于心。若有行差走错,亦全是弟子教导不力之过。长留列仙见证!”   言罢,俯身几拜然后上香。   花千骨听他话中之意,心中更加热流涌动,恭恭敬敬在地上叩了几个头,道:“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格异数,厄运缠身,生是不祥之人,承蒙尊上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天地,无愧长留,无愧尊上。今后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   白子画听到那个“死”字,脸色就变了。   “不要说死字......”   白子画脸色惨白,身子几乎摇摇欲坠。死?笑话!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尊上?”花千骨连忙扶住他。   “我们回绝情殿......”拜师大典已经结束,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是。”   爹爹,我已达成了你最后的遗愿,还拜了这世上最厉害、最仁德、最慈悲、最伟大的神仙做师傅,你在地下,可以安歇了。   ? ☆、绝情殿中,七绝之谱 ?  第二日,花千骨醒来便去请安。   白子画勾唇一笑:“以后这些就免了。你也不用像往常上课一样起那么早,随意就好。”   “是。”   “对了,你可用过早膳了?”   “呃,弟子......弟子还没......”   “跟我来。”说着便起身走向内殿。花千骨虽疑惑,还是跟了上去。   推开大殿的门,花千骨顿时石化。只见大殿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满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居然还冒着热气......   “师,师父,这,这些是?”   “虽然我成了仙,可以不食五谷,可你不行,所以——”   所以这些菜是给我做的?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报答尊上啊......   “坐吧。”白子画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修长的五指温润如玉,顿时让花千骨满脸通红。不过作为一个资深吃货,花千骨很快就沦陷在了白子画的美食攻势下。   白子画宠溺一笑,优雅地夹了一根小青菜放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不枉他练了整整一年的手艺。   “小骨,以后就把菜拿进绝情殿吧,免得你跑上跑下。”   “是,师父!那......师父可不可以陪我吃饭啊,就像今天这样!”   白子画愣了愣,嘴角一勾:“当然可以。”   “谢谢师傅!”   “对了,绝情殿别的没什么,就是房间多,你爱睡哪个就睡哪个。”   “弟子知道了。”   “这几本书你先拿去看,完完整整的全部记下来,一年后背给我听。但是只能靠你自己去记,不要拿给糖宝看,或者让它给你解释。”   花千骨拿了那几本书一看,分别是乐谱,诗谱,棋谱,画谱,剑谱,药谱,食谱。   纸张泛黄,年代久远,束作一套,题曰《七绝谱》,一看就是极其珍贵的古籍。   花千骨心里觉得奇怪,她原以为师傅授艺传教,定是让弟子苦练修行,却叫她看这些书做什么呢?而且要论她现在的记忆,这七本书下来,顶多一个月也就倒背如流了。却竟然要她看一年么?   却也不多问,拿了回去,细细研究。这才大跌眼镜,那七本书看来轻薄,所书所写,竟密密麻麻全是条目,根本还没有涉及正文和内容。那纸张甚为古怪,你手触了哪个条目,或者甚至只是心念所至,书中的字就会全部换成那个条目之下的内容,然后其间遇上不明白的还可以再一层层往下翻阅查询。   光是那一本书中所列条目就不是一般的多。拿乐谱举例,除开乐器,乐识,名乐赏,等等的分类,还有琴谱,箫谱,歌谱,舞谱等等的分类,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与乐有关的,详尽无比。   而剑谱也同样,各类名剑,各类剑派起源和传说,各个用剑高手,御剑诀窍,各家各派的剑法,无一不有,无一不精。   药谱则囊括了世间有的甚至灭绝的草木花卉,珍兽奇虫,医术毒剂练药等等。   每一谱皆包容了一个领域的所有知识与精粹,甚至是许多人穷尽一生可能都没办法接触到,领悟到,还有学会的。   她别说一年背七本了,就是七年背一本也不一定能背得下来啊。苍天啊……   幸好师傅只说是让她背,没说都要学会,多花点时间,多看几遍,应该还是勉强可以记下来的。   而最让她惊叹的是,这书奇妙无比,不光有文字,还有图画和声音。例如乐谱中看到哪段,可能就会有琴瑟合鸣的演示,剑谱上会出现舞剑的小人,或是哪个高手的图影直接反射在空中。花千骨一边看,还可以跟着他一边练习。而那些天女散花一般翩翩起舞的仙女,更是让人看得如痴如醉。而各种花木植虫,看见的都是无比清晰的原始图像,她甚至还能闻到香味。治药步骤,都是一步步真人演绎。人体经脉穴位,还有很血腥的解剖等等。花千骨不感兴趣的地方就背下来,感兴趣的地方例如歌舞,例如琴棋书画就跟着一块学。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也从来不知道学习可以这么轻松又好玩。师傅只给了个时间的限定作为给她的督促,其他的进度和安排,什么都没有给她做限定。绝情殿没有别的人,她也不用多有顾及,从来都没有这么自由过。六界,大地,宇宙,星空,山川,河流,无声流淌千万年的岁月,乃至每一粒细小的微尘,都在她面前波澜壮阔的铺展了开来。虽还没有洞识一切玄机与奥妙的大智慧,她却几乎有了洞识一切真假与奥秘的能力与博识。   ? ☆、美人出浴 ?  花千骨捧着书看了整整一天,晚饭后,花千骨回房,突然想起知微的事,自己好像也到那个境界了,要怎么用啊?   糖宝解释道:“就是可以通过明镜,或是水等一些载体,看到自己想找的人,发生的事等等。当然像道行特别高深的,只需掐指算,或是灵犀一动,便能知晓万里之外发生的事。”   “啊?那我们在长留山吃喝拉撒不都可能会被人看见?”   “长留山有壁罩,外面的探知不进来。而且这法术极损真气,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会受到距离,对方力量强弱,所处地点,周围法场等各方面的影响,所以常常需要借助宝器。”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啊,我去找面镜子来!”花千骨一听兴奋极了,她若是练得很厉害了,岂不是可以大老远看见东方彧卿和云隐他们在干什么!哈哈!太有趣了!   “我现在的法力都只能做到感知某个人的存在,还看不见画面。你哪有这么厉害!”糖宝仰天一哼。   “我可是你妈妈!”花千骨找不到足够大的镜子,于是跑到后院莲花池边依着糖宝教她的训练。可是看来看去看了半天,平滑如镜的池面上除了倒映出的一弯新月什么也没有。   “你在想谁呢?”   “我想看东方和杀姐姐啊!”   “他们太远了,你当然看不见。你先从最近的开始尝试。先绝情殿,然后长留山,再观天下。”   “啊?那我看师傅么?”   “恩,他在这绝情殿中跟你最近,你试着找找看他现在在哪,能猜出他的大概位置就已经很不错了。”   花千骨屏气凝神,脑中清明一片,顿时绝情殿仿佛微缩成了一个小小的模型。而她巨大的双眼从上空俯视一切。   师傅,师傅在哪呢?   卧室么?顿时师傅卧室的景象出现池中,只是画面微微有些模糊颤抖。糖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有没有搞错!!!   卧室不在,在书房么?顿时书房出现,但是画面比之前要清晰了许多。   花千骨慢慢调整,逐渐抓住了诀窍,把绝情殿的房间都翻了个遍,居然都没有找到师傅的踪影。   “奇了怪了……”   糖宝挫败的叹口气,唉,骨头妈妈现在的法力已经超过它了啊,以后更只有被她欺负的命了,呜呜呜。   “你不要乱无目的到处瞎晃瞎看,很耗元气的。你要先靠心去感知他是否存在,他的位置和大概方位在哪里,这样才好找啊!”   “哦,原来如此。”   花千骨闭上眼睛,用心细细体会寻找了一遍,身体仿佛化作一阵清风,从绝情殿的东南角刮起,贴着草地,慢慢吹拂过每一个角落。突然灵犀移动,双目一睁,惊喜道:“我找到了!”   低头往池中望去,白子画的身影正出现在荡漾的水面上。   可是居然……   花千骨呆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到了顶点,直往上冒,然后鼻血喷涌而出。   师父大人......在洗澡?   在后山洗澡的白子画几乎是立刻察觉,身子僵了一下,无奈的仰头望天:“小骨......”   除了她,自己还会对谁不设防?   “啊!”花千骨一阵腿软,一身冷汗的倒退了好几步,池中景象马上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惨了......   被窥探的感觉消失,白子画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过面上还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诡异红晕。   被小骨看了......   要不要她负责呢?   (作者表示白子画你高冷的节操去哪了?! 白子画:有了媳妇还要节操干什么!)   第二天,花千骨早早的捧着藤条跪在了殿前。   白子画叹了一口气,接过藤条然后扔到了一边,伸手把花千骨扶了起来。   “小骨,一切色相皆尘土,皆空相,皆执妄。你不必如此在意。”你如果喜欢,看就是了......   花千骨小脸红红的,师父真好!   ? ☆、弦转音叠 ?  “对了,乐谱你应该看过了。其他乐器能明白就好,这古琴你需会弹。琴谱可有看过?”   “回师傅,看过了,都记下来了,就是不会实际操作。”   “你过来。”   “是。”    白子画拿出伏羲琴:“你弹给我看看。”   花千骨紧张的伸出手去,食指轻挑,中指从外向内逐弦连勾。琴中立刻传来悦耳的声音,花千骨心道好玩,忆着家乡的歌谣的调儿,断断续续的弹了起来。   白子画轻轻点头:“托的时候手要有所转动,让大指垂直一些,然后自然向下。”   糖宝从兜里探出头来,爬到古琴上,被琴音震的小身板抖啊抖啊的,连忙又跳到花千骨肩上。哇,骨头妈妈好厉害,会弹琴了耶!   “锁弦时入指不可太深,以甲尖着弦,发音才清晰。”   “是。”花千骨额头开始冒汗,越发的觉得手指僵硬起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却突然白子画环过自己的身子,两只手从上面将自己的小手握住,轻轻在弦上波动。花千骨顿时僵在当场,整个人如瞬间浸没在水中。   “不要急躁,凝神聚气于指尖,音浪层层推出,每一波都有断石分金之威力。”温香软玉在怀,白子画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稳住了声调。      花千骨感觉着身后贴近自己的身子,觉得嗓子眼快要冒烟了。任凭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手把手的教自己弹琴。而自己的手指却仿佛废掉一般,再不能动。   却见白子画手上白光注入,穿过自己双手,电光火石之间,急速的开始在琴上扫弦。   “滚和拂虽是多弦连奏,须声声明晰,端如贯珠,避免混成一片。滚拂并用时,须连接紧密;滚时由左转右,拂时由右转左,成一大圆。正所谓松风谡谡,流水潺潺”。   正说着数道白光利刃一般从琴上激射而出。   花千骨呆愣在那里,根本就没听见白子画在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捉摸,这覆在自己手上的掌心明明如此冰冷,寒气都渗到她骨子里去了,她为何却热得满头大汗,心慌意乱?   “明白了么?”白子画放开她的手,低头看她小花骨朵儿一般的偎在自己胸前,缩作一团,不由脸色有些红,微微咳嗽几声掩饰过去。   “明,明白了。”   “那你闲时便多练习练习,琴房中有灵机、神农、响泉、凤式、连珠、仲尼、列子、伶官、师旷、亚额、落霞等数百把古琴。你明日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样式。这乐战是与人比试中会常常遇到的,所以一般长留弟子都会习一种乐器。为师自作主张帮你选了古琴,你若是不太喜欢,也可以换其他的。”   “不用不用,师傅我很喜欢。谢谢师傅!”花千骨仰起脸对他笑,心里想师傅一定是希望她将来能好好护守伏羲琴。   其实,白子画教她弹琴除了御敌和守护伏羲琴以外,就是希望她能和以前一样弹琴给自己听。   ? ☆、阴谋算计 ?  相比绝情殿的其乐融融,贪婪殿里气氛诡异。   “啪!”   朔风面无表情的数着,这是霓漫天摔坏的第三十四个花瓶了。   “花千骨!我恨你!”   第一百四十二次说这句话。   “如果不是你,我才是尊上的徒弟!”   第N次N次NN次。   朔风无言,也不理她,径直走到自己屋子里冥想。   霓漫天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恨意:“花千骨......我要毁了你......”   ......   而此时,花千骨正在绝情殿,看着面前三人诡异的相处模式,无语扶额。   那三人,自是白子画、东方彧卿和杀阡陌。   自从她拜师,东方彧卿和杀阡陌来绝情殿就勤了。东方彧卿也向她坦白了自己异朽阁主的身份,而杀阡陌,花千骨就有些搞不懂了,师父肯定是知道杀姐姐身份的,可竟然还允许杀姐姐随便进出绝情殿?   算了,师父不管,她也乐得和杀姐姐东方一起玩。   “白子画,由于我们进来,改了许多人的命格,如今,骨头的第一劫已经来了,而且,很有可能是霓漫天。”东方彧卿沉重的道。   白子画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屋外,响起了落十一的声音:“尊上,弟子落十一求见。”   “进。”   落十一进入大殿,向白子画和杀阡陌行礼:“拜见尊上,见过魔君。”   对于绝情殿内有魔君大人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凡人这件事,落十一已经见怪不怪。想当初师父大人知道此事时怒火万丈,结果被尊上一句“我不会对不起仙界。”给堵了回去。便也只能听之任之......   “禀尊上,师父让我告知尊上,南海有异动,似与神器有关。南海海君请求长留三尊前往一探。师父已经应下,想问尊上何时动身。”   “明日。”白子画沉吟道,事关神器,他是定然要亲自前去的。可小骨第一劫将至,他无论如何放心不下,这一日一定要将她安顿好才行。   晚饭后,白子画便开始交代花千骨:“小骨,南海有异动,我和你师伯师叔要前去查看一番,你自己在绝情殿里修炼。”   “是。”   “因为我收你为徒,所以霓漫天......小骨,小心霓漫天。”   “是,师父。”? ☆、第一劫(上) ?  第二日,白子画三人果然走了,把事情都暂时交给了落十一、火夕和舞青萝。花千骨为了不让糖宝寂寞,便让她去陪落十一了。自己在绝情殿打了一会坐。   一个小纸鹤从窗外飞来,被花千骨稳稳抓住。   “小师叔,可否来贪婪殿一叙?”落款是霓漫天。      霓漫天......师傅说要小心霓漫天,可在长留山,又是在三尊大殿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花千骨想了想,便御剑前去。   贪婪殿里,霓漫天把玩着手里的茶壶,嘴角泛起阴冷的笑。花千骨,今日,便是你身败名裂之日!   “漫天,你找我何事?”花千骨谨慎起见,没有进去,只是在殿外喊了一声。   “莫不是小师叔嫌我贪婪殿不够好?漫天只是想请小师叔吃顿饭而已,为何不进来呢?”霓漫天出了殿门,淡淡说道。   花千骨说不出话,只好跟她走进了偏殿,殿内的桌子上已摆满了菜肴。   “小师叔请。”   霓漫天迎她上了主位,自己坐了次位,用一双备用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之前漫天对小师叔心怀嫉妒,真是不对,如今我也想通了,所以,还望小师叔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一次,就当漫天给小师叔赔罪了。”   花千骨自进贪婪殿就一直提防着霓漫天,如今听她这一席话,也放下了心:“漫天,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霓漫天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又继续伪装真诚:“小师叔说的是。”拿过茶壶倒了两杯,霓漫天把一杯给了花千骨,自己拿了另一杯:“今日漫天以茶代酒,敬小师叔一杯。”   “嗯。”花千骨丝毫不疑有他的端起了茶杯,和霓漫天一样一饮而尽。   霓漫天裂开嘴,笑的一片阴冷。   “小师叔,其实我蛮想看到你在尊上膝下其乐融融的样子,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呵......”   霓漫天诡异的笑声刚刚落下,花千骨便觉一阵热浪袭向全身,不觉脸色大变。   “霓漫天你——”   她竟给她下*药?   “哈哈哈哈——”霓漫天肆意大笑,“花千骨,你说你要是在绝情殿与男人行了苟合之事,尊上可还会收你为徒?”   “你!”   她为什么就信了她,为什么就信了她的花言巧语!   师父......杀姐姐......东方......谁来救救她......   ? ☆、第一劫(中) ?  “来,小师叔,我送你回绝情殿。”霓漫天冷笑,招出碧落御风而飞,后面还跟着一个凡人。   “不——”   花千骨满心的绝望,不要,她不要,她想永远留在师父身边啊!   “她交给你了,随你怎么玩,别玩死了就成。”霓漫天说着,还暗示般地看了看花千骨的胸部。   三尊殿里,只有他们几个人,所以霓漫天有恃无恐。   “霓漫天,你做梦!”   她宁可死了,也不能没了清白!   踉跄着扑倒桌子上,猛烈的撞击让她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茶杯掉到了地上,碎成几片,花千骨抓起一片便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染红了脖子上的蓝月琉璃。   断念闻到血气,挣扎着脱鞘护主,紫光一闪,风声萧萧,狂风刮过花千骨脖子上的骨哨,顿时传出尖锐的哨声。   可霓漫天早已做好准备,下了结界,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   “断念剑!”   仙剑大会过后,霓漫天已经知道那就是白子画的剑,心中嫉恨之情更甚,扬手把断念剑封在了角落。一个闪身来到花千骨面前,紫光一闪,止住了花千骨正疯狂流出的血液。呵,怎么可以让她就这么死了呢?   “你慢慢享受吧!”霓漫天冷笑一声,便出了绝情殿。   此时,南海。   白子画心中不知为何,莫名一痛。颤然退了两步,随即便感到蓝月琉璃传来的血气。   为什么会有血气,怎么可能......   然而下一刻,杀阡陌的话打碎了他的希望:“白子画!马上回去!小不点出事了!”尽管声音无法穿过结界,可骨哨本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自然听得见。   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白子画甩手就跑。   “师兄,怎么了?”   “小骨出事了......”白子画强作镇定,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焦急。看得笙箫默和摩严俱是愕然。   “白子画!这个给你!”杀阡陌想也不想,便贡献出了春秋不败好不容易不杀人夺来的昆仑镜,他很庆幸跟他一起来了南海,不然以这万里之遥,白子画就是赶回去,怕也迟了,“南海封印我会助长留一臂之力,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白子画接过昆仑镜,瞬间消失。   摩严冷哼一声,竟为一个弟子而不顾神器,真是成何体统!笙箫默打开扇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绝情殿里,花千骨努力的反抗着。这药是炼过的,有仙身和无仙身没有区别,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感觉到衣服被撕开,花千骨眼睛一闭,心一横,就要咬舌自尽!   就在此时——   “小骨!”   身上的重量蓦地消失,传来一声撞击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紧接着,花千骨就感到自己被人紧紧包住。   那个人,叫她小骨......   “师父——”   花千骨瞬间崩溃地在白子画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   ? ☆、第一劫(下) ?  “小骨,没事了,没事了......”   白子画任由花千骨发泄,手抚上她脉搏,眼神顿时一寒:*药......   霓——漫——天......   “来,小骨,把药吃了。”白子画掏出一颗丹药,送到花千骨嘴边,花千骨想都没想就张嘴吃了下去,任何人都可能害她,但师父绝对不会。   “是霓漫天吧。”   “嗯......”花千骨伏在白子画怀里,声音因为刚刚哭过而显得有些沙哑,“我竟然相信她会真的悔过......”   白子画摇头,他家小骨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放下她,走向那个人:“小骨,你先调息一下,我来审这个人。”   花千骨点了点头,盘膝运功。   见花千骨已经入定,白子画气场顿变,冰冷的气息压向那人:“你的名字。”   “大,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那个人也是命大,连滚带爬地求饶,心中后悔不已。   “我在问你话!”   “是是是......小人,小人张生......”   “一介凡人,怎么上的绝情殿?”   “是,是一位红衣姑娘带我上来的......还,还给了我这个,说事情完成就用这个传信......”说着,递过来一块响玉。   白子画伸手把玉吸了过来,上面还刻着小小的“蓬莱”二字。正是蓬莱岛独有的传讯响玉。   好,很好......   白子画冷冷看着在地下蜷缩的人:“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让你连胎都没法投。”   张生顿时吓了个半死,把霓漫天怎么交代毁花千骨清白,自己好成掌门之徒的事全抖了出来。   事情弄了个明白,白子画一挥手,把张生关进了冰牢,死,他是死不了的,敢毁小骨的清白,没让他魂飞魄散是他仁慈!   收了传音螺,白子画静静等待花千骨调息完。   “师父......”   “小骨,哪里受伤了?”白子画想起了蓝月琉璃上的血气。   “没,没有......”花千骨下意识地藏起了左手。   白子画无奈,连撒谎都不会......   强行把花千骨的手拉过来,一眼便看到了她手腕上那道深深的血痕。   她竟然想——   左臂上绝情池水又发作起来,白子画闭了闭眼睛,颤抖着把花千骨揽在怀里,是不是今天他再晚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又要失去她了......   “师父?”花千骨顿时慌张了起来,抬手想擦掉他额上冷汗,却被白子画牢牢抓住。   “小骨......”白子画颤抖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去的慌张,“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许自尽,知道吗......”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她的打击,小骨,你若怎么了,让师父怎么办......   “嗯,小骨都听师父的,都听师父的......”   ? ☆、三堂会审 ?  白子画又用了两次昆仑镜,把在南海已经办完事情的摩严和笙箫默瞬间传送回了长留山。   “二师兄,发生什么事了?”笙箫默一边问一边后退,心道霓漫天这是做了什么,能把二师兄气成这个样子?这寒气,可不是一般的冷啊......   白子画撇了他一眼,一甩袖飞向长留大殿,“请蓬莱岛主前来!押霓漫天,三堂会审!”   “啊?”   ..................   霓千丈和苏蕊夫妇很快便被请到了长留,看上面这三尊会审的样子也是疑惑。不一会就有人带着霓漫天前来跪在堂上,霓漫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大殿之上的三尊,脸色不由一白,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霓千丈顿时满脸怒意地站了起来:“尊上,不知小女究竟犯了何罪,竟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进行三堂会审?”   白子画冷笑一声:“岛主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做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   霓漫天定了定神:“漫天不知,还望尊上明示。”声音还带上了一丝委屈。   白子画眸中寒光大盛:“看来你是非要本尊给你证据了?”衣袖一挥,一座铁笼便移了出来。   看到笼中之人,霓漫天脸色顿时惨白如纸,而正当其他众人都在疑惑白子画弄出一个凡人干什么,白子画已拿出那个传音螺,拍了两下,张生的贡诉从里面传出。   听着里面那些极具恶毒的话语,霓千丈的身体摇摇欲坠,这样狠毒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天儿......   笙箫默摇着纸扇,心道怪不得如此;摩严则是叹气,本来他的想法便是让霓漫天或朔风成为子画的弟子,可如今霓漫天竟然做出这种有辱长留名誉的事情,他该庆幸当初子画没有选她为徒吗?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霓岛主觉得,还有什么话说吗?”   白子画的神情阴冷的可以挤出水来,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两百年前的他了,小骨没有出事,他们真该上香好好谢谢神灵!否则,他早就灭了他蓬莱岛!   ? ☆、险象环生 ?  “尊上......打算如何处置小女?”   霓千丈颓然说道,女儿犯下如此罪过,说起来也是他管教不严,如今到了如此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   “若她是长留弟子,那么,五根消魂钉,天牢幽禁三年;若不然,就请霓岛主带她回蓬莱岛,终身不可再入长留山一步!”白子画语气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霓千丈大惊失色:“我带她回蓬莱!”消魂钉,她是万万撑不住的啊!   霓漫天霍然抬头,嘴唇颤抖着。消魂钉,尊上竟然要为了那个贱人罚她消魂钉!可若是离开了长留,那便是再也没有见到落十一的机会了啊!   一时间面如死灰,霓漫天咬着牙,眼中尽是怨毒。   花、千、骨......   霓漫天霍然起身,冲向绝情殿。身上杀气屡屡,带着些许诡异,竟是入了魔。   “霓漫天!”   “天儿!”   “漫儿!”   这一刻,霓漫天的速度竟是没有人能跟得上,丝丝煞气竟凝成了一个极为坚固的结界,白子画眼中杀气四溢,若是霓漫天敢......他便灭了整个蓬莱给小骨陪葬!   绝情殿中,花千骨正在调息,冷不防身后竟传来森然杀意,下意识的召唤断念出鞘,抬手挡住了霓漫天的一招。   “花千骨,今日我若不杀你,我霓漫天誓不为人!”   入魔后的霓漫天功力大涨,竟远远高于花千骨。双眸血红,周身浓浓煞气环绕,碧落的剑气竟也成了红色。血色光芒充斥绝情殿,花千骨节节败退,好在有断念剑,紫光大闪之下将花千骨牢牢护住。   天上也是一片血色,众弟子都傻了眼,末日要来了吗?   “千骨!”   “千骨!”   “骨头妈妈!”   落十一等人都冲了出来,看花千骨在上面险象环生都是大急,可偏偏冲不过结界。   霓漫天看着落十一,她都是为了他才落得如此下场,可他居然关心花千骨那个贱人!   “灭天焚寂!”霓漫天暴怒之下疯狂出手,她入了魔,长留蓬莱都不会容她,可她就算死了,也要让花千骨给她陪葬!   抵挡完几乎是毁灭一般的灭天焚寂,断念剑光芒一暗,护罩消失,突如其来的压力顿时让花千骨喷出一口鲜血。   霓漫天得意一笑,碧落剑脱手飞出!   “霓漫天!”   眼见花千骨马上就要葬身碧落剑下,白子画终于在最后一刻冲破结界,巨大仙力排山倒海般卷来,竟生生粉碎了碧落剑。银光一闪,白子画已站在花千骨身前,长袖翻卷,狠狠一掌将霓漫天拍飞。飞沙走石之间,白子画眉间淡淡的堕仙印记消于无形,掌门之印重新印在了上面,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一掌过后,狂风散去,天上血红不再。   ? ☆、消魂钉刑 ?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白子画,神情肃杀,周围杀气弥漫成一片,而他站在最高处,宛若掌握着所有人命运的神祗。就连摩严和笙箫默都停在了外围,不敢前进一步。   “师父......”花千骨怯怯出声,这样的师父,她害怕。   小骨......   白子画周身气场缓了下去,转过身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伸手紧紧抱住了花千骨。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   平复心中情感,白子画不舍地松开了手,转身,眸中已是一片森然:“霓漫天,你有何执念,竟能入魔?”   霓漫天趴在地上,冷哼一声转过了头,五脏在白子画一掌之下重伤,这一动牵扯了伤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白子画眼神一寒,左手一扬,远处的三生池顿时升起一股水流,随着他一挥手,尽数洒在了霓漫天身上!   “啊啊啊——”   场中顿时响起惨叫,霓漫天身上的皮肉片片绽开,贪婪池水、销魂池水、绝情池水竟都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苏蕊哭着转头,虽然她是他们的女儿,可她入了魔,所以就算白子画用更残忍的刑罚,他们也什么都不能说。   霓漫天此时心中全是落十一的影子,呵,落十一,原来我对你的执念已经这么深了么?   白子画看着地上凄惨的霓漫天,颤然后退了一步。   当时在天牢里被泼了绝情池水的小骨,难道也是这个样子......   白子画简直不敢再想下去,眼中戾气升起,但在目光触及霓漫天身上绝情池水的红色疤痕时消失不见。   爱,永远是没错的......   “小骨,不要看。”白子画牢牢挡住花千骨的视线,免得她害怕。袖子轻轻一挥,“罪人霓漫天,堕入魔障,罚八八六十四颗消魂钉,即刻执行!”   ————————分割线————————   诛仙台上,霓漫天被绑在诛仙柱上,往下看。台上三尊端坐,长留众弟子都在。白子画并没有泼她的脸,所以除了有数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霓漫天被泼了三生池水。   霓漫天看着落十一和站在白子画旁边的花千骨,面上无悲无喜。一切就这样结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行刑!”   一颗消魂钉猛的飞出,准准的钉在了霓漫天的手腕上。   “啊!”   一颗,仅仅是一颗,就让霓漫天感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足够让人感到生不如死。   一颗又一颗,等到第二十七颗时,霓漫天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喊了出来:“杀了我,杀了我吧!啊!”   落十一霍然转身,重重跪了下去:“尊上!求尊上开恩!她,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   火夕舞青萝犹豫半响,也跪了下去,虽说他们也不喜欢霓漫天,可毕竟同门一场。   糖宝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也跟着俯下了小小的身子。   花千骨也朝前迈出一步,转身重重跪下。   “小骨!”   白子画一惊,她现在的身子可受不得凉,伸手想扶花千骨起来,可一向从未违逆过他的花千骨这一次却是异常的坚定:“师父,够了,就算再大的错,这些惩罚也够了啊!”   “花千骨!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你最好盼着我死了,否则,死的就是你!”霓漫天咬牙切齿的疯狂大喊。   “不知悔改!”   白子画勃然大怒,一扬手,剩下的二十九根消魂钉全部钉入了霓漫天体内。   “啊——”   霓漫天顿时昏死了过去。   “逐出长留,逐入蛮荒,永不召回!”   蛮荒——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白子画竟为了花千骨把霓漫天逐入蛮荒?看向花千骨,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看来这花千骨,不好得罪啊。   “师父——”花千骨急了,她恨霓漫天差点毁她清白不错,可是已承了消魂钉刑,怎么能再逐入蛮荒?她看过六界全书,蛮荒可不是个好地方。   “小骨,你先起来,回绝情殿。”忽略了一旁的落十一,白子画看着依旧跪着的花千骨,神情微微柔和了几许,轻声说道。   “落十一,你也起来。”   “可是师父......”   “听话。”   “......是......”   霓漫天逐入蛮荒一事,霓千丈夫妇没有说什么,悲痛是必然的,而且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余地。   ? ☆、情之一字 ?  事情告一段落,等众人都散了,摩严这才叫住想回绝情殿的白子画:“子画,你等一下。”   “怎么?”白子画淡淡回头。   摩严憋了半响不知如何开口,最终放弃,推了一把笙箫默:“你说!”   笙箫默无奈,站了起来,咳嗽几声,再咳嗽几声,就是不说话。   白子画皱眉看着两人:“你们到底要问什么?我还要回绝情殿给小骨疗伤。”   笙箫默终于抓住了机会:“师兄,我看你对你那个徒弟可是宝贝得紧啊,怎么?看上她了?”   魔严对笙箫默的用词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今天师弟不大对劲,尤其是对花千骨。   白子画一愣,沉默。   笙箫默笑着执起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听白子画淡淡的声音传来:“不是看上她了,是爱上她了。”   “噗——”   笙箫默一口茶喷了出去,连连咳嗽,这回是真呛到了。   “子画!你知不知道师徒是乱伦?”魔严气急。   “那又怎样?”白子画淡淡道,上一次,就是为了这所谓的师徒乱伦,让他失去了她,这一次,为了她,不要说什么伦理,就是逆了这天又如何?   “子画!”   笙箫默赶紧拉住几欲暴走的摩严,“师兄你坐下,我来问,我来问。”   “不用问了,”白子画冷冷看着两人,一甩手,宫羽和横霜剑便飞了出去,“你们若不同意,我辞了这掌门之位,带小骨走便是。”说着,转身就走。   “哎哎哎,师兄师兄,你等会,有事好商量,好商量。”笙箫默连忙拉住白子画衣襟,又朝摩严喊:“大师兄你倒是说话啊,难道还真想让二师兄走了不成?”   摩严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没说赞同也没说反对,果断沉默。   笙箫默拿过掌门宫羽和横霜剑,重新塞回白子画手里:“师兄啊,大师兄能退让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容易了啊,再怎么着你也不能放下长留不管啊。放心去追小花花吧,师弟我支持你!”   摩严怒瞪两人,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   白子画脸色这才柔和了些,收回了宫羽和横霜。   “对了师兄啊,你喜欢千骨这件事......千骨自己知不知道啊?她喜不喜欢你啊?”   白子画一僵,嘴角划出无奈的弧线:“她......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   “......”笙箫默呆在原地,敢情好,你老人家是单相思?   “罢了罢了,你决定了的事,我再劝也没用,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管了。”摩严无力挥手。   白子画淡淡一笑,“谢师兄成全。”   说完,直接回了绝情殿,留下两人一个叹气一个奸笑。   ? ☆、过渡章 ?  回气,白子画睁开眼睛,把手从花千骨背上放下来,问道:“小骨,怎么样了?”   “师父,我没事了。”花千骨握住白子画的手,师父为了她,又给了她五十年仙力......   师父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清冷高贵,不染一丝凡尘。可独有在她面前,他的声音温柔而宠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见她发呆,白子画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小骨?”   “啊?”花千骨猛地回过神来。   “小骨,你是不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哦。”   花千骨乖乖回房睡觉去了,白子画在外面打坐,可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花千骨的尖叫:“放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小骨!”   白子画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奔向花千骨房间。打开门,就见花千骨紧闭着双眼,显然是被魇住了。   “小骨!小骨你醒醒!”白子画连忙把她摇醒。   “师父!”花千骨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骨,做噩梦了?”   “嗯......”她梦见那个下流的男人对她做的事,梦见师父寒着脸把她逐出长留......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眼泪充斥了眼眶,眼前一片迷蒙。   “别怕,”白子画轻轻握住她的手,“师父在这陪着你,安心睡吧。”   “嗯。”   花千骨点了点头,师父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怕。   白子画拿出伏羲琴,弹起了安魂曲,悠扬的旋律回荡,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花千骨平稳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小骨......”   白子画停了下来,走近榻前宠溺的看着她,确定她熟睡着,便探过头去,留下轻轻一吻。   “小骨,晚安。”   ? ☆、赌局两场 ?  往后的日子里没有多大的风波,绝情殿里一片温馨,白子画对花千骨的宠溺和纵容已经到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地步。以至于整个仙界都知道白子画宠徒无边,他徒弟就是茅山掌门花千骨。   知道内情的摩严和笙箫默也只能一个无奈一个偷笑。   光阴似箭,一转眼,已经两年过去。白子画掐着指头算日子,下个月,便是众魔攻打太白山的日子了。   杀阡陌和东方彧卿来的也勤了,共同商量太白一役——花千骨的第二劫。   “不用太紧张,像前世一样就好。”东方彧卿看着神情严肃版这一张扑克脸的白子画,幽幽道。   白子画这才松了一口气。   东方彧卿摇着扇子凑过去:“白子画,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白子画警惕的看着他。   “上次你就来晚了,我打赌,这一次你还回来晚!”   白子画斜他一眼:“没晚怎么办?”   “你要是没晚,等骨头复活,我就再也不纠缠你们,如何?”   白子画眼睛微微一亮,刚要开口,就听东方彧卿继续道:“可如果你输了,那就让骨头去我异朽阁住上三年,如何?”   白子画顿时迟疑了一下,他从未怕过谁,但不得不承认,他怕东方彧卿。   杀阡陌唯恐天下不乱的跳了出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赌局成立,我来做公证人!”没错,他就是看白子画不舒服他心里就很爽......   白子画不善的眯起眼睛:“杀阡陌......我们也来赌一场如何?”   “哦?”杀阡陌惊奇地看着他,“你要赌什么?”   “赌你管不了你那帮手下。”白子画执起一杯茶,幽幽道。   “谁说我管不了那帮兔崽子?”杀阡陌顿时急眼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子赌了!我若赢了,就让小不点到我魔界住三年!”   “好啊!”白子画眼中闪过得逞的光芒,“若你输了,就三年不许见小骨!”说着又把东方彧卿拉了过来,“异朽阁主,你当公证人!”   东方彧卿无语躺枪,又关他什么事......   ? ☆、暗影流光 ?  而这两场赌局就这样定了下来,很快,便传来了太白山请求支援的消息。   除了少了一个霓漫天,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白子画在花千骨临走前把伏羲琴交给了她,所以花千骨很顺利的一路收回催泪铃和栓天链,赶到了太白山。   崂山求援,太白山上众仙御剑前往驰援,只留下花千骨等人在太白山,于是,等春秋不败带着魔界大军出现在太白上时,众人都傻了。   “你们快进大殿!”   花千骨留在外面弹伏羲琴,其余人都退回了大殿。   “我用昆仑镜过去把她杀了么?”   “她在弹伏羲琴,哪怕你用昆仑镜也近不了她身的。”云翳狠盯着花千骨,眼中满是恨意。   “那怎么办?我们时间有限,难道一直坐等下去?”   “那伏羲琴是上古神物,岂是那么容易驾驭,她一个娃娃才多少修为,每波动琴弦一次,便自伤一分。一直这样不停的弹又能撑得住多久?我们不用急,待到她气血两尽之时,我们轻而易举便能拿到伏羲琴。再说,蓝雨澜风,旷野天既然是拿着盘古斧在半路截杀众人,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还怕破不了她的伏羲琴?另外,拴天链和催泪铃我相信也应该在她手上。”   茈萸,春秋不败全都不解的望向云翳:“她是?”   云翳冷笑一声:“茅山掌门,花千骨——”   却突听一旁莲榻里紫薰浅夏胡乱呓语,似是美梦中被琴声惊醒,慌乱中拉开纱幕。   “谁在弹琴,是子画来了么?”   ——————分割线——————   夕阳西下,霞光漫卷,残阳如血,滴滴犹泣。   落十一硬撑到大殿内,火夕连忙扶住他。   “外面现在怎么样?”   “千骨在外面靠伏羲琴将他们拦住了,但是不知道能撑得了几时。”轻水一脸的担忧。一时片刻救兵是赶不来的,他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大殿殿顶上花千骨已经快撑不住了,有气无力的趴在琴上,为了不过分耗损真气,间隔一小会,她才轻轻拨动一下琴弦,弹得只有音没有调了。   冷不防紫熏浅夏一圈异香袭来,花千骨连忙加紧运功相扛。   师傅啊师傅,你在哪,徒儿好想你!   天色渐晚,圆月初升。花千骨一直靠着众人渡给她的真气和紫薰浅夏相抗。春秋不败等人又往后退了十余米,以免被她俩波及。   花千骨见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突然开口道:“紫薰仙子,薰香制香调香的技术六界无一人比得上你,千骨从小一直都对香料特别感兴趣,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姐姐,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紫薰浅夏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要拿香气跟她做挑战,不由笑道:“好啊,你若是赢了,此事我便再不插手。我若是赢了,其他神器我也不要,只要你把伏羲琴给我好不好?”   “好。”花千骨微笑着点头,殿下众人皆大惊失色。   “不过千骨肯定没姐姐厉害,公平起见千骨来出题。我们每人出示一种自己调制的香料,然后对方猜成分和制法,没猜出来的便算输如何??”   紫熏浅夏点头答应,拿出香囊,和前世一样的,浮屠三生、荼迷薰风、姽婳伤诔。   花千骨一一猜出,又从身上东翻翻,西翻翻,从袖子里抖落出一个白色的香囊出来。   “姐姐,这个是我之前调制的香,但是没取过名字,既然姐姐的都叫的这么好听,它就叫暗影流光吧!”   花千骨抛给她接住,紫薰浅夏握在胸前,低头轻闻,说出一串香的名字,但还是少了两味。   “还有两味,我猜不出来。姐姐甘愿认输……”   “姐姐已经很厉害了,至于另外混在其中没有猜出来的两味,却是我的袖中香和师傅的枕边香啊,若是闻都没闻过,没猜出来怎么能怪姐姐。”   “你师傅……你师傅的枕边香?”   “是啊,香囊做好之后,我偷偷藏在师傅枕边很久才拿出来带在身上的。”   紫薰浅夏看着那香囊发呆,手握得更紧了。子画……子画的味道……   “千骨,对,你叫千骨没错吧,姐姐,姐姐拿,拿东西跟你换这个香囊好不好?你要什么都可以!《调香秘录》好不好?对了,你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这些了。那,那姐姐的剑谱或者百年功力好不好?不然,对了,大家不是都想要神器么?姐姐有浮沉珠,虽然刚拿到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解开封印,姐姐拿浮沉珠跟你换香囊好不好!”   紫薰浅夏突然语无伦次起来,所有人都吓傻了。   云翳和茈萸等人连忙飞上前来阻止:“紫薰仙子,你疯了么?”   紫薰浅夏一回首,面如冰霜,单手一挥,波光闪动,云翳等人全被她打飞出几米开外。   “滚!谁敢挡我就杀谁!!”   花千骨见她眉心印记从漆黑陡然变得鲜红如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虽然一早看出她对师傅有爱意,却没想到竟然执念如此之深,连神器都心甘情愿拿来做交换,只为了一个有师傅气味的小小香囊么?   不知为何,她心里微微一痛,心中怜悯之情尤甚。   “姐姐若喜欢,送你便是了,不用拿神器来换。”   “千骨!”落十一等人在下面心急的唤她,生怕她意气用事。   “谢谢你……”紫薰浅夏欣喜若狂的对着她笑,花千骨第一次看见她悲哀的脸上,竟然有那样灿烂明媚的神情。   “不过姐姐说到做到,这件神器,你拿去吧。不然我收这香囊也收得心里不踏实。”   紫薰浅夏一扬手,便从墟鼎里取了玲珑剔透的绿色发光珠子给她扔了过去。花千骨小心翼翼的接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殿下众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怎么办?”云翳小声的问春秋不败。   春秋不败冷笑一声:“怕什么,暂时给她又怎样,一会还不是要连同其他神器一并夺过来。”   ? ☆、太白之战 ?  紫薰浅夏与花千骨二人比试之后,握着香囊退回莲榻之中,再不管外面之事。   两边又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花千骨继续开始拨琴,制止住蠢蠢欲动的妖魔。遥望天边,舒一口气,已经快要天亮了。   而此时,旷野天也到了:“怎么竟然这些时候了还没得手么?”   “他们有伏羲琴。”   “明白。”旷野天从墟鼎里掏出一个木箱打开来,做出一个极细小的蚊子。茈萸伸出绿色的长长指甲往蚊子身上一点,顿时蚊子浑身都成了鲜艳的翠绿色。然后被昆仑镜一照,顿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没问题么?”   “它的身体里已注满了我精心调制的剧毒,只要被叮上那么一小口,她便再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茈萸妖冶一笑。   此时太白大殿外,花千骨只觉得肩上一痛,顿时手脚瘫软,再抚不了琴。   该死,居然用毒!   “长留上仙的徒儿?好像也不怎么样嘛!”春秋不败冷笑。   “闭嘴!”花千骨怒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哼,都快死了,还呈口舌之利!”   旷野天冷笑,从墟鼎里一下子取出百余架巨型连弩。   就在□□即将放射出时,威严而充斥着怒意的声音传来:“通通给我停手!”  “杀姐姐......”   看到来人是谁,花千骨放心了,有杀姐姐在,没事了。   杀阡陌一身红衣,翩然降下,挡在了花千骨面前。   “拜见魔君——”   众魔哗啦啦跪了一地,春秋不败等人暗呼糟糕,魔君大人怎么回来?难道阵法失效了?   杀阡陌未理睬他们,回头冲落十一喊道:“那个摩严手底下什么十一十二的!过来!小不点中毒了,这是苍月珠,可解百毒,你来给她吸毒!”   落十一知道他和白子画关系不算太僵,连忙接了过来,到一边去给花千骨吸毒。   杀阡陌回过头,看向跪了一地的属下,眼周顿时杀气四溢:“很好很好,春秋不败,你长本事了,敢用阵法困住我!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说过退兵了,你们是不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把它当耳边风?”   “属,属下也是为魔君着想,神器之事不能再拖了啊!”   “我早说过,你要神器我不管,但你万万不该伤了小不点!”   “魔尊大人......”   “杀阡陌,果然啊,你就是管不了你的手下。”   ? ☆、魔君完败 ?  “杀阡陌,果然啊,你就是管不了你的手下。”   春秋不败刚想辩解,就被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打断。温润书生缓缓落地,看向杀阡陌。   “东方!”花千骨刚解完毒就看见了东方彧卿,不由激动的叫了出来。   “骨头,你没事了吧?”目光移向花千骨,东方彧卿暖暖一笑,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了,对了东方,你怎么来了?”   东方彧卿失笑:“傻骨头,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当然是算出你有难,前来帮你的。”   “东方......”   “死书生,你来的倒是快。”杀阡陌眯了眯眼睛。   东方彧卿转回目光,笑的无害:“那当然,我既然赌了,自然就要努力获胜,不像某人,明知是输还傻了吧唧的跟人家赌......”   “反正他没来,也输了......”   “你还有时间幸灾乐祸?”东方彧卿呵呵笑,“别忘了,你们两个之间的赌我是公证人,怎么,堂堂魔君想赖账不成?”   “东方彧卿!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异朽阁!”   异朽阁三字一出,太白山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花千骨,她是怎么跟异朽阁扯上关系的?   花千骨一脸的有与荣焉,东方是很棒啦,嗯,除了比师父还差点儿!   “与其跟我废话还不如干正事!”东方彧卿白他一眼,“如今既然仙魔两方都对神器势在必得,那么我们各出三人来比上一比,赢者得神器,如何?”   这本就是三人商量好的,杀阡陌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接下来,东方彧卿秒杀旷野天的机关术;云隐和云翳成了平局;轩辕朗带着轩辕剑跟春秋不败好好谈了谈人生。   ? ☆、子画前来 ?  轩辕剑下招招溃败,春秋不败眼神一厉,虚晃一招,已利用昆仑镜到了花千骨身后拿住了她的要害,然后瞬间已在空中百丈之外。东方彧卿等人想要出手,无奈瞬间转移的速度太快,只扑了个空。   “你敢!”杀阡陌赶忙飞了过去,停在春秋不败面前,却又不敢太靠近。满身怒火,双目赤红。   “魔君,这个女人是祸水,待我杀了她,拿了神器,妖神出世,不假时日,我们便能一统六界了!”春秋不败戒指上的毒顶针就紧贴在花千骨的太阳穴旁,哪怕只是稍稍颤动便是命丧当场。   “春秋不败!连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么!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看!”该死的,这帮人到底有没有当他是魔君!   春秋不败面相变作女人,厉声道:“魔君,你被这女人迷了心智,杀了她,你才不会被束缚。之后无论你如何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   花千骨冷冷看他,就是死,也绝不能让你拿到神器!   强逼出身体里还未散去的剧毒,由指尖射进春秋不败体内。春秋不败顿时身体麻痹,手不由得微微一松,心头一怒,毒针便要往她太阳穴刺去。花千骨一能行气,立马运功将全身百年内力迅速催发,浑身顿时布满冰凌,毒针应声折断。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暴走的真气。银光一阵强过一阵,杀阡陌欲上前竟被弹了开去。再不制止,激爆开来,怕是整个太白山头都要移为平地。杀阡陌吓得顿时手忙脚乱,面容失色。轩辕朗,杀阡陌,东方彧卿,朔风,还有糖宝等人更是肝胆俱裂。   却见远处银光一闪,清音一指,又稳又准的弹到春秋不败背后死穴处。春秋不败一声惨叫,目眦欲裂,浑身抽搐的掉了下去。   天边一个白色身影乘风而来,赶在杀阡陌强行突入制止住花千骨之前,顶着向外辐射逸散的强大真气,先一把把她抱入了怀中,迅速封了她身上几大穴道,不尽内力如连绵之水滚滚输入,不多时便平复了她体内四处奔涌的真气。   杀阡陌终于松了口气,怒道:“他奶奶的白子画你丫的终于来了!动作慢也要有个限度!小不点出事了你就是哭死也没人管你!”   花千骨睁眼看到他又惊又喜,简直做梦一样半天不敢相信。末了紧紧搂住他脖子,一头扎进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师父你终于来了,呜呜——”   “小骨,对不起,师父来晚了......”白子画愧疚的看着她,心疼的伸手抹去她的泪,“没事了,别哭......”   本来第一个来的应该是他,可偏偏摩严在那里不紧不慢,来时又碰见蓝羽澜风,看见她拼命拖延时间,只觉得无地自容。明明应该是他照顾好她的......   众人看着白子画如此温柔的动作,齐齐仰头望天,传说白子画宠徒无边,如今可真是见识了。   紫熏看着白子画眼中浓浓的宠溺,一惊之后便明白了什么,闭上眼摇头苦笑,无心无情的白子画,竟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她看的清楚,花千骨眼中那和她曾经一模一样的仰慕光彩。   竟是郎情妾意......可那小丫头并不知道吧......   花千骨,你何德何能,能得子画的爱?   ? ☆、关门放火夕 ?  翩然落地,白子画衣袖一挥,地上已出现了一座莲花躺椅。白子画温柔的把花千骨放在上面,将她额前碎发别在耳后:“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师傅就好。”   众仙叹气,仰天四十五度忧伤。知道千骨可爱,知道你能,知道你宠,可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注意形象?还莲花座?尊上你宠的这么惨绝人寰真的好吗?   (作者叹息:修仙者们啊,可真是一帮天真的纯洁孩子......这等私情都看不出来,可叹,可叹。)   “来来来,白子画,我们来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白子画瞥了一眼杀阡陌,这货这么喜欢没事找茬?   “跟我探讨人生?是谁下了保证看好自己属下的?”   “我我我......”杀阡陌悲愤,为毛这两个人一来就是这个问题!商量好的吗?!   “杀阡陌,愿赌服输,三年......”白子画故意拉了个长音,语气里满是意味深长。   “哦呵呵呵~”杀阡陌怒极反笑,“我偏去你绝情殿,你能奈我何?”   白子画闻言,展颜一笑,嘴里吐出的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关门放火夕。”   被点到名的火夕惊悚的看着白子画,又关他什么事?   “白子画!你丫是不是想打架!”   杀阡陌脸都绿了,可悲啊,男人可悲的占有欲!居然还用火夕威胁他!   “好啊,打就打,反正你也打不过我,输一场再加一年。”白子画凉凉的看着他,本座看你不爽很久了!   “你你你——”杀阡陌捋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花千骨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偏谁都不好,这可怎么办?   东方彧卿无奈,上前打圆场:“你们两个注意一下场合......”   “闪一边去!这是原则问题!”   东方彧卿顿时气结,你个不知好歹的!   看花千骨一脸慌张,不由无奈,好不容易从白子画那儿捞点好处容易吗他,如今......唉......   “白子画,我可是记得你还跟我赌了一场,貌似你来晚了,输了......”   白子画身形顿时僵住。   “尊上愿赌服输,那么,三年......”   “不行!你想都别想!”白子画咬牙看着明显统一战线的两人,不甘心的从嘴里挤出四个字,“两两抵消!”   “啊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只有这死书生能让你吃瘪啊哈哈哈,”杀阡陌仰天得意大笑,一只手搭在了东方彧卿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好兄弟!等事情完后我请你到魔界,咱俩一醉方休——”   “就请一顿饭?”   “请你吃三年!”   “第一楼,全席宴!”   “没问题!”   ......   紫熏垂下眼帘,竟是三个人,都喜欢上了一个花千骨么?如此水性杨花的人,怎配和子画在一起!   而其他人则是看两人越扯越远,集体黑线。   “东方,杀姐姐......”花千骨弱弱的举手发言,“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神器的归属问题?”这才是正题啊喂!   “都是你的!”   东方彧卿和杀阡陌同时笑道,杀阡陌一个挥手,春秋不败所有的神器全都飞向了花千骨。留下花千骨在莲花座上抱着一堆神器,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就给了?   那是神器啊喂!   魔君你这么败家你家里人知道吗?   “呃......”花千骨也呆了,怎么个情况这是!   紫熏浅笑,默默推至后方,悄然从莲榻里走出,趁所有人不注意传音花千骨:“花千骨,爱他,你还不够资格。你不配,所以注定不可能。爱上他是一个错误,你,定为长留所不容。”说完,便彻底离开。   花千骨只听得大脑一阵轰鸣,犹若晴天霹雳,喉头一热,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她又不着痕迹的硬生生咽了回去。   良久,脑中依旧空白一片,耳边隆隆作响,全是她每句话语的回音。直直的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来。姐姐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懂呢?她一句也没听懂……   她根本一句也没听懂!!   不可能的,师傅对她那么好,师兄师姐也那么好,她不会被长留所不容的!   对,不可能。   定了定神,花千骨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天上。   ? ☆、子画心思,群仙再宴 ?  “好了白子画,现在事情结束,我先回魔界了......”杀阡陌想脚底抹油。   “那个......在下突然想起异朽阁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东方彧卿咳嗽两声,也想跑。   “好啊——”   两人心里一喜,刚想走,就听白子画淡淡补充:“有本事你们再也别去绝情殿。”   东方彧卿脸色一僵,苦笑转身:“不用这么狠吧......我在又能帮多点忙......”   “当然能了。”白子画转身,“长留弟子听命。”   “弟子在。”众长留弟子哗啦啦跪了一地,花千骨也要挣下莲座跪下,却被白子画按了回去。   “这一次的善后事宜,由异朽阁主全权负责,当然,他要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不用跟他客气,十一,你负责监督。”给你一个和岳父多接触的机会,好好珍惜啊!   众人:“......”   于是魔界退兵,东方彧卿苦逼的留下来处理残局,而白子画则带着花千骨优哉游哉回了长留山。   花千骨第二劫已过,“二劫过后生死劫”,这是非离给他们的预言,马上,就是以神农鼎为开端的生死劫了。此劫过后,便是小骨复活之日。   白子画突然感觉不想离开这里,在这里,小骨是依赖着他的,有她在,每一刻都是那么幸福,如果回到现实,醒来后的她,会原谅自己吗?   可他,又怎么能这么自私......这里,毕竟都是虚假的,他多想真的回到过去,好好疼她,好好爱她,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小骨,若是重来一次,你真的不会爱上我么......   绝情池水再次发作,白子画的眼神顿时浑浊起来。   见白子画心中浓浓的悲伤,花千骨不知为何,只觉胸口一阵疼痛,不由走过去,握住白子画的手:“师父,不要伤心......”   她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可能让师傅露出如此浓重的哀伤,定是不堪回首的过去吧。   白子画低头看着她,不由紧紧握住她的手。疼痛缓了下去,嘴角微微一弯,蹲下身将花千骨牢牢抱在怀里:“好,师父不伤心。”还能奢求什么呢?至少,她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他身边,她现在,是他一个人的。   “小骨,这一次的群仙宴,我带你去。”   十日后,再一次重回昆仑山,花千骨激动莫名。   飞抵瑶池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花千骨俯视下面七色的瑶池水,还有万年不改的大片粉色桃林。仙乐飘飘,环佩叮咚,天女翩翩起舞,众仙对酒而歌。   一声“长留上仙到——”   再一声“茅山掌门到——”   众人皆惊,场内霎时无声,皆仰头而看。   那依旧白衣胜雪,孤冷出尘的男子缓缓落地,而身后,跟了多年前那个衣衫褴褛闯入瑶池的假小子。   此刻的她一身简单的绿色纱裙,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竟依旧是个孩童模样,半点没有长大。眉黛如画,眼若星辰,皮肤晶莹剔透,面颊圆润,粉嫩嫩的犹若玫瑰,红扑扑的又像个苹果,直叫人想上去掐她两把。   花千骨跟着白子画入座。依旧是跟那日一样的桃花一样的仙宴,可是又似乎,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 ☆、情意堪堪 ?  少不了一番繁文缛节,还有玉帝王母的嘉奖,众仙的寒暄。似乎每个人都对白子画会收自己当徒弟大感惊异。   白子画不爱客套,话也极少,皆是微微点头便过去了。倒是花千骨以清茶带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仙宴上节目众多,有仙人登台献艺,吟诗作对,抚琴弄曲,临池高歌,亦有众仙谈笑风生,相互斗法,游戏对弈,大醉不醒。有时甚至会开上个三五天才尽兴而宴散。被花千骨闯入的那次是最短的,半日不到,众人便悻悻而归。可是这次,神器已夺回那么多件,大家心中少了隐忧,宴会上皆是一片欢声放纵。   花千骨转头望向白子画,他正和洛河东还有东华上仙等人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聊着,神色依旧淡定而清冷。琉璃杯中的忘忧酒,清香浮动,酒色冷冽。酒光掩映下的白子画身畔粉色桃花环绕,仿佛云霞相依,虽然依旧孤冷而遥远,却让花千骨感觉整个身子暖融融的。   花千骨仰头望了望头上的这棵桃花树,忆起当时自己从上面掉下来时候的情景。   突然看到纷纷扬扬飘舞的花瓣,又有一片落入白子画的酒盏之中,心中猛然一动,拉住白子画正要一饮而尽的袖袍。   白子画停住,低头看她痴痴的望着自己。   “小骨?”   花千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撒娇笑道:“师傅,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白子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你不是不能喝酒么?”   “没事,我就尝一小口,不会醉的。”   白子画点了点头,正要给她斟上,她却手快的抢了自己的那杯去,浅浅的喝了一口。   “小骨?”   粉色红云瞬间翻涌不息,攻城略地的卷过她晶莹剔透的脸庞。花千骨眼如烟波,婉转清淡,直愣愣的看着白子画。   酒中刚刚那一抹粉色的桃花瓣正沾在她唇边,玉靥在桃花掩映下娇艳如火,澄澈的眼眸里似乎跳动着火焰。她伸出粉嫩舌尖,轻轻将花瓣卷了进去。然后望着白子画痴痴一笑,花开荼靡,骇浪惊涛。   白子画瞬间呆住,小骨......   花千骨轻靠他臂上,桃花浓郁的花香、混合着青草的绿色味道、师傅的味道,微风中氤成奇异的气味,从鼻翼一直痒到她的四肢,她的心底。   突然很想就这样醉倒在他怀里,永远别再醒来。   硬撑着站了起来,花千骨傻傻笑道:“师傅,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的酒量其实很好的。就是现在……我得去上会茅厕!哈哈哈!”   说着转身步伐略微不稳的离了宴席。   “小骨?”白子画不放心的起身,连忙跟了去。   转了一圈,终于在远处蟠桃园里寻着花千骨,原来她爬到树上去了。   坐在树枝上,怀抱一个超级大,她双臂都环不过来的桃子使劲的啃着。鞋袜都脱在树下,光着脚丫在空中荡啊荡啊。   “小骨,下来。”摔下来怎么办?   花千骨喃喃傻笑:“啊?”   手一松,顿时掉了下来。   “小骨!”白子画一惊,连忙飞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略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输了点真气给她。   花千骨傻傻一笑,小声的叮吟道:“师傅……”   “师父在。”   “师父,小骨喜欢你......”   小骨喜欢你......   白子画呆在原地,小骨,小骨终于喜欢自己了吗?   “师父,怎么办......”花千骨傻笑的覆上白子画的唇,引得他微微颤栗,“紫熏仙子说,我不能爱你,不然会被六界,会被长留所不容......师父,小骨该怎么办,小骨陷进去了,出不来了,可小骨不想离开师父......”   “不会的......”白子画声音微微沙哑,不会的,不会让你一个人,不会让你离开我。   “师父,若小骨错了,就让小骨一直这么错下去好不好......”   “师父,师父......”花千骨喃喃几声,终于在白子画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小骨......”白子画紧紧抱住怀中的爱人,向天帝说明提前离席,又飞鸽传书给摩严自己带小骨去历练,便离开了。   夜,月色如水。   江上一弯小舟,舟上,白衣仙人坐在船头,怀里是熟睡的少女。   白子画看着怀中的花千骨,嘴角是隐藏不住的笑意。小骨,你可知道,师父等你这句喜欢,已经等了多久......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她的眉毛,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最后在那唇瓣上流连。   她的唇红润的过分,一边做梦一般喃喃地叫着师父。   白子画的眼眸一点点变暗,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俯身,触及那片他梦寐以求的柔软。   一下,一下就好,一下就好了......   小骨,师父爱你......   ......   ? ☆、噩梦之魇 ?  “师傅?”睡了不知多久,花千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朦胧烛光中见到白色的背影。   白子画转过身,走到榻边,手里端了碗清茶,递给她。   “好点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师父,没事了,就是头还有点晕。”花千骨一口气喝完,朝白子画微微一笑。   “头晕?”白子画微微皱眉,自然的坐到她身后,伸出手帮她揉了揉太阳穴。   “对了师傅,糖宝呢?”   “它也偷酒喝了,尝了一点当时就晕了,掉到酒杯里,等把它捞起来的时候早就醉得不省人事,现在还在睡,怕是还得许多天去了。”   花千骨哈哈的笑:“师傅我们这是在哪啊?我怎么觉得天和地都在摇晃,是不是还醉着呢?”   “我们在船里。”   “啊?”   “傻丫头,这么久了,也该下来历练了。”   “哦!”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路顺江东下。去过许多名山大川,也到过许多洞天福地。白子画如今一心只想护着她,所以历练什么的......咳,还是看风景实在。   这一日花千骨和白子画来到杭州,花千骨嚷着肚子饿了,于是二人进了一旁的只要是客栈基本上都叫这名的悦来客栈。   然后,杀猪刀满天飞什么的,花千骨和白子画表示无语。   解决完四喜丸子事件,女小侠花千骨得到武林大会请贴一张,便缠着白子画要去看。   白子画无奈,不忍看自家宝贝徒儿失望的样子,终究还是点头答允了。   “哈哈,就知道师傅最好了!”   白子画浅笑,夹了些菜放到花千骨碗里,温柔道:“吃饭,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师傅便带你去看。”   “嗯!”   夜晚很快到来,花千骨要了两间房,自己一间,师傅一间。   白子画坐在自己床上调息,武林大会之后,便是神农鼎之毒,然后,集神器,放妖神,一切都是那么快。   心思忽然有些乱,怕走火入魔,白子画连忙停下运功,和衣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浓重的昏暗,血色漫天漫地,花千骨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浓重的悲哀刺伤了他的眼睛。而插在她身上的,赫然是轩辕剑!   顿时慌乱了起来,白子画颤抖地伸出手,花千骨却越飘越远,让他触不到一片衣角。   “白子画,你从不信我,你只信你自己的眼睛。”   “不,不是的......”   “若果一切都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不要!小骨,求你......不要......”   再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又一次的肝肠寸断,白子画挣扎着,猛的醒了过来。   顾不上手臂痛到痉挛,白子画慌忙冲到花千骨门前,却迟迟不敢打开那扇门。   从来没有一扇门能让长留上仙感到恐惧,可是这一刻,白子画真的怕了。   深吸一口气,白子画颤抖的伸出手,推开那扇门。   白色的小身影安静得在床上熟睡着。   还在,她还在......   离不了她,现在的自己,一步也离不了她。   罢了罢了,栽在她手里,他早已认了。   念了轻身决,上床牢牢抱住花千骨,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一夜无话。? ☆、妖神出世 ?  第二日,花千骨醒来便看到白子画坐在床头,正细细打理她的头发,不由脸红了。   “醒了?”   白子画微微一笑,扶她坐起来,从一旁的衣物中挑出一件白色狐裘给她穿好,仔细的系上带子,又找出一双棉鞋:“今天天气有些寒冷,仔细感了风寒。”   “师父......”师父怎么对她这么好。   “你不是要看武林大会么?吃完早膳师父就带你去。”   “嗯!”   ......   看完武林大会,结交了王昔日,白子画便带着花千骨来到了蓝雨澜风设下幻境的那个冰洞。   冰洞中,与前世一模一样的经历,想起非离的嘱咐,还是按照前世一样,任自己中了神农鼎之毒。   绿鞘如同上一世一样在这时前来救了他们,并没有提前。白子画知道这是东方彧卿努力不打乱这最后一劫,可不一样的是,等他把她送回长留山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分割线——————   缓缓睁开眼睛,四处一扫,白子画已是了然。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白子画知道事情都在按照轨道发展着,因为紫熏就在旁边看着他,而他体内的神农鼎之毒也已经解掉了。   “小骨呢?”希望他醒的不晚。   “......”紫熏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你上去看看吧......”   她本来想,花千骨哪里配得到他的爱,可是如今,她连这一点点不服都没有了,花千骨竟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不枉子画对她如此疼爱,罢了罢了,就为他们祝福吧。   白子画冲出水面,四周的人、仙、魔已团团围绕东海,天上的墟洞依旧存在。   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晚。   “白子画!你终于出来了!”杀阡陌扑过去,一把抓住了白子画的手臂,“我和死书生提出联手,摩严那老家伙却差点划伤我的脸!你说怎么办吧!”   “还有三天,便是墟洞开启之日。”东方彧卿看他一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用紧张。”   笙箫默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担心。师兄对花千骨的情意他是知道的,如今花千骨犯如此大罪,师兄会如何选择?   视线扫去,就见白子画正歉意地看着自己和摩严。笙箫默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露出笑意,师兄,加油吧,我看好你哦!   ? ☆、不变抉择 ?  三日过后,墟洞打开。白子画与杀阡陌和东方彧卿对视一眼,一起向上飞去。   本来已做好了被幻境挡住的准备,却就在这时,白子画周身金光一闪,竟将三人的幻境统统破了个干净。   白子画一愣之后便意识到那是非离的神力,朝两人点了点头,飞了过去。   墟洞里,是昏迷的南无月和花千骨。   捞起地上的花千骨紧紧抱住,看她昏迷着眉宇间也俱是紧张,不由心里一阵心疼。   小骨,不要怕,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师傅都会在你身边。   “不把她的妖神之力封印一下吗?”杀阡陌见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就要出去,便出声阻止。   “不需要。”上一次他顾忌天下,顾忌长留,这一次,他什么都不顾忌。   杀阡陌耸了耸肩,拎起地下的南无月,跟着他一起出去。   五个人出了洞口的那一刹那,墟洞轰然倒塌,十六方神器漂浮空中。白子画抬头,四面一扫,神器便开始向他靠拢,确切的说,是向花千骨靠拢。   “嗯......”   花千骨□□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眼睛就睁大了——   她,她竟在师父怀里!   花千骨一时震惊住了,“师父......”   突然想起怎么回事,花千骨连忙挣了下来,跪在地下:“师父,弟子有——”   “罪”字还没出口,白子画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小骨,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   啊?   说话间,十六方神器已经到了花千骨身边,神器牵引之下,花千骨周身散发出浓浓紫色光芒。   “妖,妖神之力?”所有人都惊呆了,妖神之力竟然在她身上!   花千骨也愣住了,小月......怎么可能,小月怎么可能害她!   “妖神之力已经认主,花千骨就是新的妖神!一定要杀了她!”有人大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结印,各派杀招全都向花千骨扔了过来。   花千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子画拉到了身后,巨大仙力席卷天地,银色光芒漫天纷飞,将众仙杀招通通挡了回去。   众仙脸色一白,纷纷退后几步,惊恐的看着白子画,多少年没看他出手,他的修为居然已经达到这个地步了吗?? ☆、此生不负 ?  “子画,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可花千骨已是妖神!定然祸乱苍生啊!”摩严焦急的喊道。   “祸乱苍生?”白子画冷笑,转头温柔的问花千骨:“小骨,你会吗?”   “我不——”   “你听到了,她不会。”没等花千骨说完,白子画便截住了她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个小迷糊此时一定是说她不知道。   “她说你就信?”   摩严气急败坏,这还是他的师弟吗?这还是那个心怀天下的白子画吗?   “信。”   简单一个字,却惊了在场所有人。   “她说什么,我都信!”   清冷如水的声音,却是所有人都听出了里面的深深情意。聪颖如花千骨,自然也是听了出来,不由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师父,师父他......   “子画!天下苍生和儿女私情,你应该分得清楚谁轻谁重!”   白子画垂下眼帘,无声低笑。六界覆灭干他何事?这些人是生是死又干他何事?他早已不是最初心头只装得下天下大义的白子画。当初轩辕剑出,他为天下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从此,失去了她。两百年的疯狂,两百年的思念,两百年的痛苦,两百年的挣扎。夜夜梦到那血色一夜,亲手杀了她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他的心。在那场梦境里,只能当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她魂飞魄散,说出自己一生的噩梦——如果一切能够再来一次,她再也不会爱上自己。   每每从梦魇中挣扎醒来,左臂上绝情池水的伤疤总是痛的生生死死,那些痛苦,谁经受过?诅咒之下不死不灭,生无意,死无门,那如同陷在黑暗一般的绝望,又有谁经受过!他早说过,他不会再放弃她!   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可在一片寂静的场中却是极为清晰:“我宁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她!”   宁负苍天,再不负卿!   “师父......”   花千骨捂住嘴,眼泪无声流下。她从未想过,师父会选择她,师父,竟也爱她......   “小骨,不要哭。”白子画朝她伸出手,嘴角一抹醉人微笑。从此以后,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的宽容,他的守护,都只会给她一人。   “嗯,小骨不哭,不哭。”花千骨手忙脚乱的擦了泪,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白子画,齐了。”耳边突兀传来东方彧卿的声音,白子画转头,就看见他拿着与非离联络的水晶。   齐了,魂魄齐了,所以要离开了是吗?   “马上?”   “马上。”   像是要是去什么,白子画惨然笑了出来,弯下腰一把将花千骨揽入怀中,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花千骨呆掉了,摩严呆掉了,所有人都呆掉了,唯有东方彧卿和杀阡陌摇头叹气。这一回去,骨头(小不点)能不能原谅他还是未知数,他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这一吻,辗转反复,缠绵至深。花千骨只觉脸上凉凉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白子画已是满脸的泪水。   好怕,真的好怕。   怕她要是不原谅自己怎么办,要是离开自己怎么办?除了她,他早已一无所有,如果她走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小骨,原谅师傅好不好,师父错了,师父知道错了,求你,别离开师父......”   白子画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千骨复活 ?  再次睁眼,眼前漫天星辰。   真灵界。   回来了,小骨呢?小骨怎么样了?   “小骨......”   “你醒了?”杀阡陌走过来,塞给他一颗丹药。   “小骨呢?她怎么样了?”   “你醒来第一件事想的是她,我很欣慰。”东方彧卿从后面转了出来,“非离大人正在复魂,应该快——”   话音未落,前方的一扇门便打开了,非离一脸凝重的从中走出。   “小骨(骨头)(小不点)呢?”三人同时问道,语气里是掩盖不了的焦急。   “没醒。”   什......么......   白子画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没醒,也就是说,失败了?   世间最残忍的事,便是给了你希望,再让你绝望。   白子画眼中充满了死寂,一个人,仿佛就那样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勇气。   “她的魂魄已经归位了,她可以说活过来了,只是......”   活死人。   花千骨选择了在那个梦里继续呆下去,醒与不醒,全在她一念之间。   “所以她还活着......”白子画眸中恢复了一点神采,“活着就好,还有希望就好,只要她还在就好......”   不求了,什么都不求了,只要她在,醒着与睡着什么的,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飞奔进屋中,白子画摩挲着那熟悉的绝美容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凄苦笑意。   “小骨,师傅带你回家......”   ......   光阴似箭,白子画从真灵界带走花千骨,已经三年了。三年里,两人走遍了大小河川。   雪山,西湖,草原,森林,甚至天上的银河,无处不去。最后,在他们曾经历练的地方亲手建了一座木房子,虽小但精致。还在门前种下了不少灵药灵花。   三年里,他日日夜夜抱她入睡,小心翼翼,不敢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一遍一遍的说着他爱她,可不知道,那熟睡的人是否听见了?   白子画长叹一口气,又把怀中人再度抱紧。   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可是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弃。尘埃万顷,悲欢来去。走遍万水千山,看尽人世间悲欢离合,永恒的命格里,她早已是他唯一的执念。无论她是生,是死,是清醒,是沉睡,他都绝不放手。   “小骨......”   ? ☆、月考小番外(一) ?  由月考引发的小番外,与正文无关。   外面阳光普照,春暖花开,长留山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片愁云惨雾,阴风阵阵。   要说这几日长留众弟子们谈论最多的话题,那就是,长留山竟然要考、试、了!   至于为神马考试呢?原因如下——   某年某月某日,长留上仙大人和自家宝贝徒弟一起去西湖游历,回来后,不知道花千骨又因为什么把白子画关在了门外。于是,在冷战中欲求不满的尊上大人看谁都不顺眼,大笔一挥:“十日后,考笔试,题目本尊亲自出,谁都不许看书复习,违者戒律阁大刑伺候,另,谁要是考不好,后果自负。”   掀桌啊!距离上一次的笔试,已经三百年了吧!考就考了,不准看书又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于是,作为长留掌门,也是花千骨的徒弟白子画的徒孙的幽若,被众人推出去问个所以然。   幽若第一次去问花千骨,花千骨充分发挥了沉默是金的优秀品质,望着幽若把她笑了个毛骨悚然,一脸的讳莫如深。反正她早就背完了七绝谱,考试啥的咱不怕!   第二日,幽若去问白子画,就见白子画优雅的执起一杯茶,幽幽看她一眼:“你很闲?”   幽若眼皮顿时跳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就听白子画淡淡道:“闲了绕长留跑十圈。”   幽若:“......呵呵。”   (╯‵□′)╯︵┻━┻!!!每一句呵呵后面都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古人诚不欺我......   幽若刚想抗议,就听白子画好似在自言自语:“嗯,师兄和师弟也要考。”顿时一口口水呛住,死命的咳嗽起来。   “师兄那里我来说,幽若,师弟靠你了。”   “不去!”找那只狐狸,铁定没好事!   “不去?很好,幽若你理想很远大,既然你这么想一辈子当长留掌门,那也是一件好事......”   “等一下!”幽若连忙打断,“我办成这件事,就不用当掌门了?”   白子画淡淡凝视,不发一语。   “我这就去!”   望向幽若飞奔而去的身影,白子画嘴角似笑非笑。   他只说她不用当一辈子的长留掌门,貌似没说他会当回来吧?再说......他本来就什么都没说,是她自己认为罢了。   天真的孩子......   白子画摇头,飞进贪婪殿。三分钟后——   “子画你说什么?让我去考试?”摩严的咆哮响彻贪婪殿。   白子画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你不去,我也不强求。”顿了顿,又道,“唉,真是怀念和小骨两个人的日子......”   摩严:“......你回来!”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去......”   销魂殿中,笙箫默看着眨着星星眼的幽若,摸了摸下巴:“唔,让我去也不是不可以。”   “真哒!”   幽若刚刚欣喜地叫出来,就见笙箫默深了笑意:“不过,你要亲我一口才行。”   幽若:“......笙箫默!老娘切了你!”   一时间,销魂殿鸡飞狗跳。   等幽若跑了,笙箫默这才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这么有趣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参加呢!? ☆、月考小番外(二) ?  十日后,考试的日子来临。   由于整个长留山包括世尊儒尊都要考,所以直接选了长留大殿前的那块空地。   因为不能复习,把基础知识忘光光的众弟子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如丧考妣的趴在桌子上装死。   不多时,白子画翩然前来,眼神牢牢钉在了坐在第二排最中间那一抹别扭的小身影上,嘴角露出倾世笑意。   花千骨扭头不去看他,哼!她还生气呢!美男计也不管用!哼!   白子画无奈,还没消气啊......不过,一会小骨就应该原谅他了。   笙箫默摇着扇子,他就说师兄怎么抽风了考笔试,原来是夫妻俩闹矛盾,结果殃及了整座长留山的池鱼。嗯,今晚吃什么好呢?就吃鱼吧。   白子画发下卷子,众人打开一看,都愣了,齐刷刷回头看花千骨。   花千骨也愣了,呆呆地看卷子,只见第一题是这个——   1.白子画的妻子是谁?   这不废话吗!如今六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昔日白子画的徒儿,妖神花千骨,是白子画如今唯一的逆鳞?而且还宠的毫无原则,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得罪他本人都不及得罪花千骨恐怖万分之一。   再往下看,第二题:白子画爱的人是谁?第三题,花千骨爱的是谁?第四题:六界最美的人是谁?......   诸如此类的题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摩严瞪着眼前的卷子一个字都写不下去;笙箫默一边笑一边捶桌子一边艰难的答题,嘴里直赞白子画有才;长留众多单身狗们是答得咬牙切齿。尊上这是在秀恩爱!绝对的!   “这种考试果然不需要复习......”火夕嘀嘀咕咕半天,在“六界谁最美”这道题后纠结良久,还是狗腿的写上了花千骨的名字。唉,我的杀美人啊......   另一边,幽若看着“六界谁对花千骨最好”这道题,无比的想写东方彧卿的名字,可再一想尊上那冷若冰霜的脸......咳,还是算了吧。东方,我对不起你......   花千骨一边脸红一边往下看,看到最后一道大题,再次愣住。   这道题,是填空,只有她能做得出来的填空——   1.白子画,黄泉路上, , , , ?   白子画,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上,我可曾见过你?   ......   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任何能够和他相比。   ......   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   ......   她,从今日起,便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我白子画今生只收一个徒儿。   ......   宿命如何?就算是妖神,也是我白子画的徒弟。只要我当她师父一天,对她,还有对她所作的一切,都会负起责任。   ......   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管对的错的,我都给你。爱给你,人给你。 六界覆灭干我们何事?这些人是生是死干我们何事?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你想怎样都行。 只是不要离开我......   ......   小骨,随师父回家.   ......   随师父回家。回到,我们的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泪水无声滑落,花千骨,你到底还想奢求什么呢!不够吗?难道还不够吗!非要师父为曾经的一切日日忏悔,日日痛苦你才甘心吗!   “师父......对不起......”   泪水模糊间,花千骨看到白子画从台上飞向自己,然后,自己便已落在了他怀里。   “不要哭......”   不要哭,小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无论是你对还是你错,都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白子画紧紧抱着花千骨,眼中是关不住的温柔宠溺。   她以为他忘了,可他怎么能忘。他可以忘了长留,可以忘了六界,可以忘了一切的一切,就是不可能忘了她,不可能忘记曾经的点滴。   长留山上,暖流浮动,天长地久,岁月永恒。? ☆、无怨无悔 ?  把花千骨的头紧紧埋入怀中,白子画沉沉睡去。   当月亮爬上高空的那一刻,一双眼眸,缓缓睁开。   清越如水,带着执着了百年的深情。   身子化为一抹金色流光,小心地脱出那个怀抱,站在床边,凝视了床上人许久,轻轻地把被子给他拉了拉。   浅浅一吻,轻轻落下。   “师父,小骨回来了......”   ......   天色已大亮,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小木屋里,那唯一的床上,一人依旧睡着。   惊为天人的容颜,不染纤尘的气质,长发流泻一地,白衫上,银色的花纹繁复而精致。   “嗯......”   轻哼一声,床上那人缓缓睁开眼睛,已是醒了。   窗外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照在白子画脸上。白子画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挡住阳光,却蓦地感到了不对劲。   怎么......可能......   白子画僵硬的看向自己身侧——没有一个人!   脑子里轰然炸开,小骨呢,小骨呢!   飞身下床,一掌劈开房门,却在眼前之景映入眼帘时怔在原地。   阳光下,紫衣少女正蹲在地上,给门前的草药浇水,嘴里还哼着七绝谱上古朴而优美的歌谣。   嘴角清纯而绝美的笑容,如此熟悉。   “小骨......”   是梦吗?   可这场梦,竟是如此真实。   白子画只觉脸上凉凉的,一摸竟全是泪水。   紫衣少女抬起头,笑着看白子画,眼里是不再掩饰的深情。   “师父,早。”   一阵旋风刮过,木桶和水瓢被白子画一扬袖子扫了出去。花千骨眼前一花,下一刻便被白子画紧紧抱在了怀里。   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人不可置信。白子画深吸一口气,才终于颤抖的挤出了一点声音:“小骨......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师傅了......   花千骨伏在白子画怀中,嘴角轻轻扬起。   其实,她早就原谅他了吧。   两百多年了,何必再纠结过去的对与错?   那场梦中,他对所有人说,宁负苍天,也再不负她。只是那一瞬,曾经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通通消失不见。   师父是什么人?以天下为己任,心怀六界,曾近只在意的便是天下苍生,可如今,师父对她说,宁负天下不负卿......      她花千骨何其幸运?   伸出双手,轻轻环住白子画腰际,花千骨巧笑嫣然:“师父,小骨,再也不会离开你。”   “小骨......”   白子画欣喜地看着她,捧住他的脸,深深吻下。   花千骨闭上眼睛,青涩回应。   这是一个迟来了两百多年的吻,可她甘之如饴。这一路走来,她固执,她顽固不化,为爱癫狂一生,如今终于得到了他,还求什么呢?   良久,两人才终于分开,双眸对视,浅浅一笑。   “师父,我爱你。”   “小骨,我也爱你。”? ☆、第 49 章 ?  花千骨回来了!   花千骨回来了!!   花千骨回来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此事瞬间传遍六界,最终解释权由长留山专职八卦二人组火夕舞青萝所有。   要说花千骨醒了,最高兴的人那当然是白子画;要说最高兴的地方,那非长留山莫属。因为花千骨体谅自家师父,主动提出回长留山。白子画两百多年未曾踏入长留一步,说一点不挂念那是不可能的。况且花千骨刚刚苏醒,白子画失而复得,自是对她百依百顺。   于是两个人先去了一趟真灵界,拜见非离;又去了趟魔界和异朽阁,顺便带走了和花千骨一起苏醒的糖宝,最后优哉游哉回到了长留山。   长留山沸腾了!幽若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当年白子画出走两百年,各方考虑之下便让幽若继承了掌门,她刚开始觉得好玩便答应了,结果这两百年过的是苦不堪言,这下子师父和尊上终于回来了,她可以逃离苦海了啊!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面对幽若的哭天抢地,白子画只是高冷的望了她一眼,随即便带上花千骨飞回绝情殿,顺便挥手下了一个结界。   意思如此明显: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幽若:“......”   花千骨:“......”   长留众人:“......”   笙箫默咳了几声,开始为他家不让人省心的二师兄解围:“咳,呐,现在二师兄能回来已经不错了,你们就别逼他了啊。小心他又跑了!”看我诚实的眼睛,相信我,这事儿他绝对干得出来。   一收手中扇子看了一眼幽若,笙箫默露出标准狐狸微笑。二师兄不接下这担子,她就还是掌门,有什么不懂的还是会跑到销魂殿问他......   咳,二师兄此举真是深得我心,嗯,甚好,甚好。   幽若突然打了个喷嚏,茫然四处望望,谁念叨她呢?   两人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不久便有人前来拜访。白子画只得和摩严一起招待客人,花千骨一个人呆在绝情殿有些寂寞,便也拉着幽若跑过去偷偷摸摸看白子画。   “怎么不好好休息?”看见那抹小身影在殿外探头探脑往里瞧,白子画周身冰冷的气场霎时消散,无奈的走过去抱起她,话语虽是责备,但任谁都能听出里面浓浓的宠溺。   “见过尊上夫人......”此一时彼一时,众仙中有眼力见的,连忙问好,然后看着白子画那明显被取悦的神情松了一口气。   当年闹到那个地步,说起来仙界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责任,白子画为花千骨疯癫整整两百年,可见他这是动了真情。如今六界虽相安无事,难保日后会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六界修为最高超者,也就是白子画和杀阡陌,所以,要讨好啊要讨好......   花千骨羞红了脸,她和师傅还没成亲,什么尊上夫人......不过,她倒也是蛮开心的!   哈哈,师父是她的了!   ? ☆、竹染重归 ?  白子画看着欢呼雀跃的小丫头,双眸一点点变深,低头便吻了上去。   众仙很是识趣地连话都不敢说,就匆匆告辞,只剩下摩严一个。   结束了一吻的两人看着摩严,不禁有些酸楚。摩严这些年显老了不少,竹染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打击,那个孩子,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想到竟为了花千骨......   想起竹染,花千骨也很是内疚,他和她都是一样的,痛到极致,死是唯一的报复。竹染,师伯已经知错了,你若回来,还愿意原谅他么?   “师伯,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去把竹染的魂魄带回来吧。”   “你,你能?”摩严顿时呆住了,白子画倒是心中了然:“真灵界?”   “嗯。”花千骨点了点头,她在真灵界接受了神界传承,所以现在的她就是一个人形昆仑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好,当然好......”摩严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等竹染回来,怎样讽刺他都好,他一定会好好补偿他。   于是花千骨立即动身去了真灵界,拿到了竹染残破的几缕魂魄。与花千骨的魂飞魄散不同,竹染虽用了禁术,但还不到花千骨那样一缕魂都留不下的地步,这是三魂七魄缺失一些,入不得轮回,也不能当孤魂野鬼,所以便入了真灵界。   花千骨用神之血布下法阵,熬了八八六十四天,才终于完复了他的魂魄,又用神力重铸了竹染的肉身,把他的魂魄安了回去。只是魂魄上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所以无论花千骨怎么努力,竹染这一生的心智,也只能达到七岁孩子的水平了。   “对不起师伯,我尽力了。”   花千骨有些愧疚,摩严倒是看的开,面上是难得的慈爱:“回来了就好。”这样也不错,相比竹染心头的伤痛,他更宁愿竹染什么都不记得。? ☆、成亲之前 ?  回到绝情殿,花千骨倒头便趴在了床上,呜呜呜,熬了六十四天,累死她了,师父求安慰~~~~   白子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熟练的给她按摩腰部。这丫头,熬了整整六十四天没合眼,能不累么?就算是神,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师,师父......”   花千骨的脸有些红,干脆全都埋在了枕头里。这样的场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修长的手指温润如玉,带着些许冰凉的触感,每一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很是舒服。   “嗯......”   花千骨轻声哼了一声,小猫一般的叫声却顿时让白子画脸红了起来。手下不禁微微有些颤抖,指尖也热了起来。   “呃......”清晰的感到灼热的触感,花千骨脸色瞬间爆红,更是不敢抬头。本来很简单普通的按摩指法,此刻却生生成了挑逗。花千骨只觉的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软,全身灼烫。白子画指尖扫过的地方更是带着些许的麻痒,忍不住又嘤咛几声。   白子画缓缓收回手,他不敢再弄了,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小骨,转过来,看着师傅。”   “呜......”花千骨翻了个身,对上了白子画深邃的双眼。   白子画凝视着她,手伸出去,抚过她的额头,眉角,鼻尖,嘴唇,下巴,随即,轻移到了那片白皙的锁骨上。   他的小骨,生来就是最美的存在啊......   仿佛预感到会发生什么,花千骨紧紧闭上了眼睛,因为是师父,所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花千骨好像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可那双手,移开了。   “师父?”   白子画深深吸气,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欲~望,迎着花千骨疑惑的眼神,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小骨,我们成亲吧。”   “!”   花千骨呆掉,她没听错吧?   “女孩子的第一次,总是要留在洞房花烛夜的,不是吗?”白子画温柔地请吻了吻她的额头,“明日我就告诉大师兄,三日后我们大婚。”   “三日?大婚?”   她,她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放心,时间足够了。”白子画轻抚着她的头发,“只要把长留布置一下,再宴请宾客就可以了。嫁衣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   “做好了?”   “嗯,三年前,我就开始做了。”白子画嘴角一抹微微苦涩的笑,“那时你还没有醒,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醒了,更不知道你醒过来会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缝了嫁衣,每天都想象着,你穿上嫁衣,握着我的手。”   白子画低头,把花千骨抱得更紧,“还好,你没走,你还在。”   ? ☆、岁月静好 ?  “师父......”花千骨心头一酸,仰起头来,吻住了白子画。   她到底,何德何能得师父如此相待啊......   眼里闪过一丝坚决,花千骨轻轻握住了白子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小骨!”   白子画一惊,,连忙想抽出手,却被花千骨拉着往下滑。   “师父,可以的,可以的。”   两人本就在床上,花千骨顺势向前一倾,用力把白子画按倒。   若果能让你安心,那么,那样又何妨呢?   “师父,就把今天,当做洞房花烛夜吧......”不在乎的,她不在乎的......   “小骨......”白子画原本清明的眸子此时一片黑暗,声音沙哑,维持着仅有的一点理智想要挣开:“小骨,不,三天后......”   话未说完,就被花千骨有一个吻堵在了嘴里。   软软的小舌头生涩的主动探出,带着让人迷醉的花香酒香。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宣告崩溃,白子画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一个翻身,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那个吻......   ......   帷帐缓缓落下,绝情殿里,岁月静好。   ? ☆、画骨大婚 ?  长留八卦志:   时隔两百多年,长留八卦志终于再创新书!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其中诸小事宜尽皆不论,单看八卦排名榜第一名:   恭祝尊上与千骨喜结连理!   恭祝尊上与千骨喜结连理!!   恭祝尊上与千骨喜结连理!!!   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编写人:火夕,舞青萝。   不知是因为两人太过激动了还是怎么,总之这期的长留八卦志内容颠三倒四,几乎全围绕着白子画和花千骨即将到来的婚礼。但是!销量却是出奇的好!   那是尊上啊!成亲!   在神奇的明星效应下,本期长留八卦志遭到众人疯抢,火夕舞青萝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仰天狂笑,结果乐极生悲,被笙箫默发觉,全部拿走充了公,呜呼哀哉......   不过!白子画和花千骨确实要成亲了!   那一夜过后,第二日白子画便宣布了这件事,三日后,大婚!具体事宜交给幽若等人全权安排,还特意派专人去了趟异朽阁和魔界。一时间,请帖满天飞。   花千骨这位准新娘被非离带去了真灵界,再怎么说那也是神界的领地,女孩子出嫁,怎么也要从娘家出去的。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白子画派幽若送去了嫁衣和首饰——俱是他亲手所做。   等幽若给花千骨换上后,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但见花千骨长发流泻,飘逸柔滑。脸上不施粉黛,已是绝色倾城。额前碎发小小交错,额饰上水滴形的吊坠闪着蓝月琉璃独有的蓝色光华。手上是南海特有的紫沐冰晶,颈上带着的,是那颗白子画费尽心血,重新复合的五彩宫铃。   大红嫁衣之上,暗金流纹绣上了百鸟朝凤,表面披上了一层淡雅朦胧的流羽轻纱,更显出了花千骨的绝代风华。   “师父......”花千骨嘴角扬起,笑的让别人看都觉得甜到了心里。   “啧啧啧,师父你真美,尊上真是赚到了。”幽若啧啧两声,领花千骨出去。   而白子画,第一次脱下了素白长衣,换上了一袭火红。   红色本来表现的是张扬与邪肆,可穿在白子画身上,却生生敛了下去,成了单纯的喜庆,又丝毫不显粗俗。无论那红有多浓,有多深,却始终掩盖不了他那令天下膜拜的风骨与出尘的气质。   长发及地,流苏摇曳,红衣轻摆。惊为天人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嘴角微微上扬,美得惊心动魄。目光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小身影,无论如何都关不住眼中的幸福和愉悦。   ? ☆、番外,前世篇 ?  人界。   高傲的紫衣少女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少年。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她再走一步,他再跟一步;她停,他也停。   如此半个时辰后,紫衣少女终于忍无可忍,转身冷冷注视着他:“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少年一怔,随即有些慌乱,想抬头又不敢注视她的眼睛,嗫嚅着不知说什么,良久才小声道:“你,你救了我......”   少女一愣,便有些不自然,淡淡道:“举手之劳罢了。”她沧寒身为神界战神,救一个人界小乞丐而已,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求求你了,我无处可去,你救了我,我,我想跟着你......”少年顿时有些着急,伸手抓住她的袖子,却在上面印上了脏脏的泥巴印,他慌乱的去擦,结果越擦越脏,不由无措:“呜......对不起......”   沧寒有些头疼的扶额,她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她,竟会救了这么一个拖油瓶?   揉了揉眉心,沧寒目光变回冷冽:“你要跟着我,可以,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手下,从来不要没用的废物。”   少年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很好,今日起,汝之名,沉风。”沧寒微微颔首,牵住他的手,飞上天际。惊得过路人跪了一片,活神仙啊!   飞,飞起来了!   沉风张大了嘴,看着沧寒:“你是神仙么?”   “仙神有别,我是神,不是仙。”沧寒微微皱眉,“把你那副愚蠢的样子收起来,这让我觉得你很没用。”   沉风连忙不敢说话了。   来到神界,沧寒便把沉风交给了手下,叮嘱几句,便撒手不管了。   “你们带带他吧。”   “是!”   ......   ? ☆、番外,神界篇(中) ?  不知不觉,已过三千年。   昔日脏兮兮的少年,也已长成了绝世的美男模样。从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小侍卫,一步步爬上了沧寒手下第一人的位置。   嘴角微翘,不知迷倒神界多少神女,可三千年的岁月,早已在他那狭窄的不能再狭窄的心里,藏住了那唯一的身影。   “主上,暗界来犯。”   世人皆言六界,却不知六界之外还有一界,名为暗界。那里,才是神界真正需要对付制衡的。   沧寒看了一眼下首跪着的人,神色微暖:“起兵,出征。”   ......   那一场大战,是神界史无前例的惨胜。沧寒重伤昏迷,已整整七天七夜。   众神都乱了阵脚,沧寒的修为是神界第一,竟然能受如此重伤!暗界之人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只有沉风知道,她的伤,是为了救他!   忘若阵中,三千弑神剑如流光般爆发,而他灯尽油枯,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然而,那抹紫色身影,挡在了他的正前方。   不记得那场战是怎么胜的,沉风看着昏迷的沧寒,只觉得失去了一切。   众神乱成一片,他便趁机来到了超脱七界以外的另一片领域。   灵界。   “雪族遗孤洛玄,拜见灵主。”   是,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名字,可他也是沉风,永远的沉风。   “洛姓,雪族皇族嫡系么?到我这里来所谓何事?”灵主淡淡投去一眼。   “求灵主告知在下,弑神剑的伤如何医治!”沉风跪在廊下,卑微至极。   “弑神剑,忘若阵?有点意思。”灵主微微一笑,“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欠你祖上一条命,如今这个人情终于能还了,不过,你若用我的法子,可是会被世间所有人抛弃的,你不怕么?”   沉风跪着,没动。   “好,那我就告诉你......”   ......   诛神石。   沉风身上拴着粗大的铁链,被锁在石上,平静的看着下方黑压压一片人群,面上无悲无喜。   按照灵主的方法,盗天玉,放魔神,利用他身上的本源之力疗好她的伤。而他自己,则背负死罪和叛神之名,被押在诛神石上。   不过无所谓了,她平安,一切都无所谓了。   “罪人沉风,偷盗天玉,私放魔神出世,判你三千锁魂鞭,三世不得轮回不得超生,你可服?”   沉风没有说话,闭上眼睛表示默认。   “那么,即刻行刑!”   执法者已握好鞭子,甩手便要抽下,却见一抹紫色身影踏云而来,张手抢过锁魂鞭,一脚将行刑之人踹了下去,“都给我滚!”   “沧寒大人,您这是......”   “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处置!”沧寒冷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本尊亲自执行!”   “不——”   沉风顿时睁大了眼睛,是谁都好,不要是她,不要是她啊!   沧寒手执锁魂鞭,心前所未有的乱了,控制住已发抖的右手,神力灌注,一鞭挥下!   第二十鞭打完,沧寒却是无论如何再也打不下去。   甩手扔掉鞭子,沧寒深吸一口气“行刑结束。”   “可明明是三千......”   “我说结束!”   无人再敢发一言,场面一片寂静。   沧寒一挥手,沉风顿时便跌了下来。   “一日为神,终身为神,哪里来的三世。”沧寒冷冷扫了一眼执法者,又瞥了沉风一眼,“滚,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属下。”   可是为什么,这种处置叛徒时说过无数次的话,如今却让她的心,这么痛呢......   “主上......”   可是主上,一切,还没结束呢。我犯下的错,当然要我自己去承担......   ......   ? ☆、番外,神界篇(下) ?  乌云翻滚,如墨天色狰狞着,雷电粗暴的射下,一下一下砸在结界里早已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主上,我不是魔神......你信我......”   “我信,我信!”   沧寒跪在结界外,眼睁睁看着雷霆打在沉风身上,却什么也做不了,从未流过泪的她此时却是泪已决堤。   她到底,犯了什么愚蠢的错误......   听到别人说他是魔神,她便信了!还亲手将他......   沧寒!世间还有比你更蠢的么?   他从未和她动过手,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直到她联合了众神把他困在阵中,她才终于发现,沉风用的,根本不是魔神之力,而是那纯粹的神之力啊!   她到底,犯了怎样的一个错误......   “沉风......”   “主上......不要哭......”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让主上哭了呢?   “魔神不会出世的,我已经彻底把他封印了,这样,主上守护神界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主上......遇见你,一直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最后一道雷霆落下,一切轰然寂灭。   “不要!沉风!不要啊!”   大阵一破,沧寒第一个冲了进去,双手疯狂的四处乱抓,却什么也抓不到,什么都没有了......   沧寒呆呆的跪坐在那里,手里抓着空气。   昔年,她在人界救了一个小乞儿,然后带他上了神界。她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一步一步从最卑微的小侍卫爬到她手下第一人的位置,就这样默默的却引人注意的,陪了生来孤寂的她三千年。   他为她盗天玉,放魔神出世,最后甘愿就这样离去......   她懂,她一直都懂......   心像是被狠狠撕裂,痛到不能呼吸,原来她也爱着他,可为什么,直到她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后,才终于让她明白?   “哈哈哈——”   沧寒突然仰天长笑,笑到双眼尽是血泪。   是她错了,是她没相信他,是她放弃了他......   “沧静,我的心思,你早就明白了是不是......所以特地为我设了这么一个局,是不是?”沧寒就这样任凭血泪如河,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妹妹,神主沧静。   “知道如果不是我不在意,你根本得不到这个位置,如今我不是神主却还是神界战神,所以你怕了,费尽心思想把我彻底打垮,是不是?”   她不傻,事到如今,怎么还看不出来是众神合伙骗了她?而能指挥众神的人,除了沧静还有谁?   “你——”   “可你怎样对我都好,你不该动他!”   原本恢复些明亮的天空再次翻滚如墨,天上隐隐蕴藏着雷霆。   “你以为我想要这个战神吗!若非当年大祭司算出神界有大劫,只我一人能解,你以为,我会守着你吗!”   沧寒冰冷的笑:“可我如今不想管了,你们一个个伪君子,就等着三年后,神界彻底的覆灭吧!”   众神如遭雷击,连忙一个个跪下哀求。   “战神大人,是我们错了......”   “战神大人,您不能不管啊......”   ......   无时脸色瞬间惨白的沧静和跪了一片的诸神,沧寒伸手,迎接那只有一道,却足以毁天灭地的血色雷霆,嘴角露出凄然笑意。   “沉风......我去陪你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雷霆轰然落下,带走了众神唯一的希望,也带走了沧寒无尽的悔。   “沉风,如果我们还有来世,我们还能在一起,那么,你曾经受过的,就让我来承受吧......”   乌云散去,从此,人茫茫,两不见。   三年后,妖神出世,神界,灭。   七万年后——   “姓名?”   “白子画。”   “甚好,白子画,仙根仙骨俱佳,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座座下第一弟子,下届长留掌门!”   “弟子多谢师父厚爱!”   一千年后——   随着一个婴儿的降生,满城初开桃花尽落。   “花秀才,你这孩子叫啥名啊?”   “就叫她,花千骨吧......”   ......   ——番外,完? ☆、普天同庆 ?  万里红绸一路从长留山铺到了永恒祭坛。仙界众人都来参加了这场绝世的婚礼。   由于两个人都是仙,并不是很懂得人界婚礼的礼仪,所以也并不拘泥。花千骨脸上蒙了一层薄纱,纤纤十指缓缓握住白子画伸来的手。   十指相扣,两人都觉得,自己似乎把全世界,都紧紧握在了手里。   一阵微风吹落了花千骨脸上的薄纱,那张绝美的娇颜顿时一览无余。   霎时,整个天地都沉寂了。   女的风华绝代,男的仙姿飘逸,双眸中是穿越了亘古的深深情意,交叠在一起的手是如此和谐。   没有任何人任何词汇能描写出这幅场景,只因为,这幅画太过美好。   众仙看着笑得幸福的两个人,都感到了心酸。   这一路走来,几乎所有人都见证了他们那惨烈的爱情。花千骨为爱一字,盗神器,放妖神;诛仙柱下,受十七颗消魂钉,一百零一剑;绝情水,逐蛮荒,众叛亲离,最后绝望之下降下不死不灭的诅咒。白子画为爱一字,抛长留,弃掌门之位,声名尽毁;六十四根消魂钉,绝情水;最后几乎堕仙成魔,差点屠尽天下,疯癫整整两百年。   那些悲伤的,绝望的,残破的,在场之人无不亲身经历。如今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一时间,祝福声铺天盖地。   白子画嘴角微扬,一弯腰直接横抱起花千骨,优雅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径直飞向长留。   众仙纷纷跟在后面,实在是赶不上人家的速度......上仙就是上仙啊。   花千骨缩在白子画怀里,心还在砰砰跳,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妻了......   看着小脸通红的乖徒儿,白子画浅浅一笑,低头轻轻一吻。   “师父!后面,后面有人......”花千骨大羞。   “乖,”白子画笑着看她,“以后,你要习惯。”   花千骨:“......”   很快,众人都到了长留山。高堂之上,非离正襟危坐,旁边是历代长留掌门牌位。   白子画拉着花千骨的手走入大堂,在中央站定。   东方彧卿几人苦涩的叹气,喝酒。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个人......罢了,她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那就祝福她吧。除此以外,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一拜天地——”幽若抢着喊道。   两人相视一笑,跪下,一拜。   “二拜高堂——”火夕一把推开幽若,扯着嗓子喊。   两人再拜。   “火夕!”幽若刚要用掌门的名头压他,就听舞青萝不紧不慢的接声:“夫妻对拜——”   两人转身相对,三拜。   “礼成!”三人同时喊。   “礼成”二字刚刚出口,天地间骤然华光大闪,响起九九八十一声祥音,如同敲在人们的心上。西方九九八十一只凤凰在祥音响起之时便已飞来,围绕白子画和花千骨足足飞了九十九圈,这才飞去。   最后一声祥音响罢,金色光芒蓦地充斥了天地间,金光照耀下,无数虔诚的愿力从一草一木中散发而出,如星光点点,在空中组成了一幅百花盛开图,一片盛大。   神女大婚,天地同贺!   ? ☆、前世今生(上) ?  众人刚说要闹洞房,就听白子画的声音传来:“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今娶徒儿花千骨为妻,从今以后,定会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护她一生周全,纵使千古骂名,众人唾弃,弟子亦无怨无悔,长留列仙见证!”   花千骨顿时鼻子一酸,非离也识趣的走下了台。果然就见小丫头冲着灵牌行了一个神界大礼,声音坚决:“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因一己私欲伤师父至深,今日以身相许,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天地见证!”   两人一样的庄重肃穆,语气中一样的深深情意。   白子画突然觉得,能得到今日,那两百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非离转身:“公主殿下,今日,接受传承吧。”   “传承?不是已经传承过了吗?”花千骨不解的看向非离。   非离摇头道:“公主殿下,那是您以前的神力,今日您已成婚,按照父神大人旨意,便要把父神之力传给你。”   花千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有了父神之力,她就会更强大,可以和师傅一起保护长留山,保护六界!   非离点头,和众人一齐出了大殿,来到空旷之处,随即有些玩味的看向白子画,“白子画,一会,你可要撑住了。”左手一扬,金色光点漫天飞舞,从未见过的法印落在花千骨额头之上。   天地间仿佛一下子便静下来了,只余漫天光点飞舞。花千骨眼神慢慢变得呆滞,缓缓迎风而起。   “小骨?”白子画顿时大骇,连忙想过去,却被非离拉住。非离冷冷看他:“白子画,你给我清醒一点,传承开始,你贸然闯过去只能是害了她!”缓缓扫过众人,淡淡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任何人都不许过去!否则,公主有事,唯你们是问!”   一时间无人说话,天地间却缓缓响起了歌声,淡淡蓝色光芒从花千骨头顶发出,无数画面从中发出,竟是她上一世的记忆。   “这......”众仙都傻了眼,不过,能看到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往事,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尤其这人还是花千骨。   歌声起,舞步动。花千骨随着音调缓缓舞起,顿时让非离眼睛一亮。   霓裳羽衣舞,舞过之后,心魔尽消,便可接受传承!   空灵而优美的歌声缓缓传出——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   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   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   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群仙宴,她飞落酒中,他冲她浅浅一笑:   “不小心掉下来了吗?”   只是那一刻,此生,她都逃不开了,从此,一念执着。   “你还不会御剑?”   “我教你。”   “我看你跟这剑颇有缘分,就赠给你吧。”   一步擦肩,步步沦陷。   仙剑大会,他收她为徒,“我白子画,此生只收一个徒儿。”却也从此,她生为尊上生,死为尊上死,与他在绝情殿上,朝夕相守。   “是时间的过错   让我们只能错过   我多想念你多遥远   早知道是苦果   这一刻也不想逃脱   可惜这字眼太刺眼   两个世界,之后   只好,情深,缘浅......”   “生死劫,原来我是师傅的生死劫......是不是只要我离开他了,他就不会有事......”花千骨凄凉的笑着,“师父,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给师傅梳头,最后一次给师傅做桃花羹......师父,以后......不要想我......”若是我会给你带来不幸,那就,忘了我吧......   白子画顿时捏紧了拳头,她那时,就想着离开他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师傅死在一起!”   “师傅!师傅!你撑住啊!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回长留山!我们回绝情殿!”花千骨紧咬牙关,用力的背他起身。   “师傅!师傅!你不要睡!你跟我说说话!我们马上就到长留山了,师傅,师傅!小骨跟你保证,回去之后小骨再也不偷懒了,每天早起早睡,认真练剑,认真修行。不给你惹麻烦,也不惹师伯生气。师傅你上次说陪我回家的,你还没看过小骨头家的小木房子是什么样子……”   “千骨,你捡这么多黄芪、当归、党参、川芎做什么?这些药材是为产后出血的妇女坐月子补血用的。”   “哦,我上次受了点伤,失血过多,现在还没好,想在仙剑大会前好好补补。”   绝情殿里,花千骨似乎丝毫感受不到痛,刀下一道道血口,鲜血争先恐后的流入瓶中。   然而,那琉璃瓶被白子画无情的打碎。   “师父,小骨求求你,你就喝一点吧!”   “出去!”   绝情殿外,她隐秘了多年的心思被彻底揭开,她跪在霓漫天脚下,求她。   “求我什么?”   花千骨嘴唇微微颤抖:“求你不要告诉我师傅……”   “记住,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什么小师叔,而是我的一条狗!”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白子画双眼几乎赤红,霓漫天,她竟......为了那方手帕,他的小骨,竟受过如此屈辱么......   “师父!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   绝情殿里,她跪在院外,一下一下磕着头。   漫天大雨,桃花尽枯。   原来,她杀霓漫天是因为他......   白子画无力的闭上眼,小骨的心,那一夜,是否也已碎成两半?   ? ☆、前世今生(下) ?  歌声停了,换了。   “永坠爱恨轮回相思劫   难道违背天命会天各一边   容颜苍白如雪   泯灭最后一眼......”   “紫熏仙子,是你练出了解药,救了师父,而我,是魔界奸细,完成任务,现在要回去了......”   花千骨笑得凄然,坦然说出这弥天大谎,却丝毫没有考虑她的性命会如何。三尊会审,她把一切责任一力承担,中了异朽阁禁术,咬破舌尖也不说出真相,只怕毁他清誉。   她知道,她的爱只会给他带来耻辱,只会毁了他,所以,她宁愿一死,成全他所有。   “临界望穿明月看一场雪   誓言永恒不灭刻在心间   苦苦守候了三世情缘   夙愿一切如云烟   忘情之水难解心中那份思念......”   诛仙柱下,她倒在血泊里,看着白子画手执断念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师父,求求你,至少不要用断念......”   那是断念啊!师傅给她的,她最珍贵的东西......   一百零一剑,毫不留情,她只来得及从上面抓下最后的宫铃......   长留大牢,花千骨听见了脚步声,朝她来的。   是谁?是师父么?   可是不是,是绝情池水。   花千骨在地上打滚,惨叫,身上被腐蚀的惨不忍睹,只听到霓漫天的狂笑:“花千骨,你可知道刚才和我一起来的人是谁?是尊上!你的心思尊上已经知道了,你是没看见,尊上那个脸色啊......啧啧,尊上念着师徒一场,让我留你一条命,发配蛮荒,永不召回!”   白子画喉中一口腥咸生生咽下,小骨当时该有多痛,听到那个人是他,她心底又有多绝望......   蛮荒,她被欺凌,被毒打。她跪在那些人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把宫铃还给我,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怎样都好,求求你们把宫铃还给我,求求你们......”   竹染让她用妖神之力出蛮荒,软硬兼施,但她毫不动容:“我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你死心吧!”   竹染把她绑起来,召集整个蛮荒的人,辱骂她不知廉耻,辱骂白子画师徒乱伦。花千骨肿着眼睛,声音沙哑:“是我,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于师傅无关,与我师父无关!”   白子画一个踉跄,双腿一软,几乎跪了下来。小骨,他的小骨,竟在那时都没有恨过他,只知道维护他......   “穿越古道海域艰程万里   寻找轮回之境   转世唯有来生顺应天意   再携手共济   刀光划过眼睛   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残阳映照血色记忆   月色照不醒梦境   只有来世寻觅你足迹......”   花千骨出了蛮荒,欲救南无月,得到的却是白子画穿胸一剑。最后,东方死了,小月死了,杀阡陌陷入沉睡。只是一夕之间,众叛亲离。一颗心,千疮百孔。   “临界望穿明月看一场雪   誓言永恒不灭刻在心间   苦苦守候了三世情缘   夙愿一切如云烟   忘情之水难解心中那份思念   穿越古道海域艰程万里   寻找轮回之境   转世唯有来生顺应天意   再携手共济   刀光划过眼睛   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残阳映照血色记忆   月色照不醒梦境   只有来世寻觅你足迹......”   长留海底十六年囚禁,糖宝就那样死在她面前。花千骨彻底崩溃,化身妖神。   “白子画,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师徒恩断义绝!”   又有谁知道,这绝情话语背后,千疮百孔的心呢?   云宫,她不在乎其他人对她怎样的辱骂,她只在意他的看法。   “神尊!到现在你还顾着他!”   “竹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最后再说一次,其他人,本尊不管,可你若要动白子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墨冰仙看了她的记忆,求她和他走。花千骨惨然一笑,平静转身。   “可我的世界,从没有什么能与他相比。”   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希望,就是白子画手上绝情池水留下的疤痕。可那唯一的印记,被白子画决绝割去。   “白子画,你会后悔的!”   神无泪,可谁也不知道,花千骨转身后,血泪成河。   大战之前,花千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凄然的笑着:“花千骨,你在想什么呢?师父为了你,从高高在上的上仙变成如今的模样,却从未放弃你,从未放弃他为人师表的责任。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有什么资格拖着六界和你一起痛苦,一切都该结束了,都该结束了啊......”   用神力让杀阡陌醒来,把所有妖神之力都炼化了神器,准备着以死偿还所有过错,用神之身神之血,让一切回到原点。   沐浴净身,换上最华丽的衣裳,描上最美的妆容,迎接她最后的谢幕。   “小骨......”白子画已站立不稳,双眼泪如雨下。周围的人也几乎哭的稀里哗啦,就连摩严都红了眼圈,长叹了好几口气。   他,也欠那个孩子的......   花千骨脚步转换,跟随最后一段旋律。   “穿越古道海域艰程万里   寻找轮回之境   转世唯有来生顺应天意   再携手共济   刀光划过眼睛   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残阳映照血色记忆   月色照不醒梦境   只有来世寻觅你足迹......”   云宫之外,魔界倒戈,整个六界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她的身边,只有竹染。   而他,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为了长留,为了六界,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今生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歌声停,舞步止,回忆尽。   金色光芒在花千骨额头凝成了一朵七夜雪,心魔已除,父神之力,归位。? ☆、洞房前夕 ?  花千骨从天上缓缓降下,白子画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花千骨呆滞双眼缓缓聚焦,眨了眨眼,看到周围众人都红着眼眶看她,顿时愣住:“这......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冲我哭什么?”   转头看见白子画,又愣了愣,连忙伸手给他擦眼泪,“师父,你怎么也哭了——呀——”   没等众仙反应过来,白子画已横抱起眼前之人,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回了绝情殿。   主角走了,众仙依旧沉浸在那悲伤的气氛里不能自拔。笙箫默连忙转移话题:“事情都过去了,大家也别哭了,今天可是他们两个大婚的日子!一会儿等师兄回来,灌醉他,给小花花报仇!”   “对!”   “灌醉他!”   众仙群情激奋,全然忘了他们也是当初辱骂花千骨的一员......   不过,忘了就忘了吧!   幽若狠狠点头,捋胳膊挽袖子:“火夕!青萝!等一会儿我们去闹洞房!让尊上那么欺负师父!”   二人组也有点喝多了,一拍胸脯:“好!给千骨报仇!”   糖宝又拉了落十一来:“我们也去!”   幽若火夕舞青萝同时朝糖宝一拍,结果一把拍在了落十一身上:“好侄女儿!”   落十一:“......”   绝情殿里。   白子画看着怀中迷惘的看着他的花千骨,轻轻把她的脸靠在自己怀中:“小骨......你怎么这么傻......”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再也不会让你哭。从此,你的世界里,只会有阳光,只会有快乐,只会有幸福。   “师父?”花千骨眨眨眼,明智的转移话题:“师父,今天你是新郎,不要出去给他们敬酒吗?”   “不去。”白子画一口回绝,“今天,师父就陪着你。”   花千骨顿时感动了,师父说只陪着她呢......不过,感动归感动,礼节方面,能不少还是不少好了。   “师父,你去吧,不然有些不好......”   白子画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花千骨是为了他好。低下头轻吻她的眉角,嘴角露出淡淡微笑:“遵命,我的娘子大人。”   “呜......”花千骨脸顿时红了个彻底,讷讷地嘀嘀咕咕,估计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白子画笑出声来:“小骨,师父很快就回来。”   “嗯。”花千骨乖巧的点了点头。   “乖。”白子画吻了吻她的额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作为新郎敬完酒后,众人都拿着酒杯不怀好意地围了过来。平日见他大气都不敢出,如今他大婚,不趁此机会灌醉他,把这位天下第一的长留上仙好好捉弄一番更待何时?   只有杀阡陌和东方彧卿没有加入这支队伍,呵,他们可是看着白子画两百年天天醉得一塌糊涂,就算再不会喝酒的人,那酒量也得蹭蹭往上涨啊......   抱歉,恕他们没有自虐倾向。   白子画看着酒杯略有些失神,自己就是靠着这杯中之物,度过了整整两百年......当下却也来者不拒,以一己之力单挑在场所有敬酒的仙家。结果,众仙家......完败。   不理会横躺了一地的人,白子画平静的看着其他人,淡淡道:“还有么?”   四周鸦雀无声。   没敬酒的只剩下始终不敢与白子画放肆的长留山众人,是以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他。   那些酒就算不是忘忧酒,那也太......   笙箫默倒抽了一口凉气:“二师兄,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喝了三四十斤了我勒个去的......   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尊上就是尊上,不仅法力六界第一,就连酒量也强的不要不要的啊!   “没有的话我走了。”白子画转身便走回了绝情殿。时间耽搁太久了,小骨估计都等急了。   摩严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头疼的扶额,无力的摆了摆手:“落十一,把各位......都送到客房......”在长留大殿里睡着了!这成何体统!   落十一连忙领命,自去打扫残局。   ? ☆、乌龙洞房 ?  绝情殿里,正在给花千骨梳头的白子画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花千骨默默拿过白子画手中的梳子:“师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子画沉默一瞬,一伸手,打开水镜,观微。   于是,幽若等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都被泄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很闲?白子画皱了皱眉。   “我们将计就计!”花千骨脸上露出奸诈的笑,把枕头塞到了被子里,然后带着白子画跳上了房梁。   呃......   小骨这是要干什么?   白子画讶异的看向花千骨,却见她嘴角挑的高高的,两只眼睛有如水晶一般闪亮。心中一动,宠溺一笑。她想做什么,他陪她便是。   “咦,居然没有设结界!”幽若极小声的嘀咕道,枉她还带了勾栏玉,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幽若你小点声!骨头妈妈和尊上一定是太......咳咳,才会忘记设结界!”   “宝宝......我们还是回去吧......”   “哼!坏十一,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好了!”   “别别别,宝宝,我陪你,我陪你,嘿嘿......”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说这话的人现在表情有多傻。   “行了!还不快点!”   “火夕你急什么!”   来的还挺全......花千骨呵呵笑,想玩火,就要有被焚身的觉悟。哥们儿,出来混,是要还的......   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白子画的脸顿时有些黑。竟然用媚香?一看,门已悄声无息的打开了一条缝,幽若几人无声无息地溜了进来。   白子画扶额,好么,学的隐息术都用在这个上面来了?   落十一磨磨蹭蹭跟在最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一跺脚,飞上了房梁。   刚到梁上,落十一就感到了不对劲。   不是吧......   落十一僵硬的回头,就发现身穿大红喜衣的花千骨正对着他笑脸如花。顿时想要惊叫,紫光一闪,落十一顿时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   落十一欲哭无泪,看看底下众人正纷纷以行动贯彻着什么叫做作地一手好死,不由默默在心底给他们点上一排蜡,兄弟们,你们自求多福......   花千骨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几人动手,然后藏好,这才出声:“藏好了吗?”   回答她的是长留山专用传讯暗号。   白子画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暗号是这么用的么!   落十一无语,这帮傻子就没听出来不对劲吗!   而当即人终于察觉不对之后,身子一僵,竟是一下都动不了了。   “藏好了,那就藏个一晚上吧。”淡漠如水的声音传来,下一刻,灯火全亮,白子画和花千骨从梁上轻盈跃下,顺便带下了落十一。   “尊上......”众人泪奔,肿么会酱紫!   “很好啊,在长留学的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白子画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只把他们扫的心虚的收回目光。   花千骨笑意吟吟,眼里闪着名为算计的光芒:“今日我和师父大婚,也难得你们这么晚了还来祝贺,忙了一天你们也该累了,就留在绝情殿好、好、休、息、吧!”说着拉住白子画的手就往外走,“师父,我们走吧,别打扰这几位的休息!”   这真的是在让我们休息么!   众人集体欲哭无泪:“尊上!我们错了!饶命啊!”   只可惜,甜蜜蜜的新婚小夫妻,已早已不见了踪影。   ? ☆、结局和后记 ?  出了绝情殿,花千骨这才发现,两人是无家可归......   “师父,我们去哪儿?”   “后山。”   “?”   夜里的后山别是一番风景,看到那条小溪,花千骨的脸不禁又红了。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观微就......   月光下,树影婆娑,溪水泠泠。花千骨红着脸笑:“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当初......”   “当然记得,”白子画轻轻一笑,环住花千骨的身子,“小骨你,偷看为师洗澡......”   手下一个用力,随着花千骨一声惊呼,两人齐齐掉到了一个池子里。   “这是......”温泉?   白子画满意的点头,嗯,昆仑镜果然好用。   花千骨衣服湿了个透,玲珑有致的身形若隐若现。看得白子画眸中一片深邃,只得转过头去。   “师父,抱我......”花千骨窃笑,故意过去撩拨他。虽说已经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他,但毕竟今天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不做点什么怎么行?偏偏师傅就是不会主动,只好她自己完成这项大任了。   “小骨......”白子画眯了眯眼,反手把她扣在池边,“再玩火,后果自负。”   “那就自负呗......”   花千骨展开笑颜,主动凑了上去。唇却被白子画狠狠噙住。热气喷在花千骨耳边,使得她承受不住的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精壮的身躯压了下来:“好,那你就后果自负......”   ......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记:   “哥哥,哥哥,等等我......”一个可爱清丽的小萝莉追着前方的一个男孩子,“我的,我的,糖葫芦......”   大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是贪玩的年纪,拿着糖葫芦在前面跑得飞快。   “随念,给歌儿。”   清冷的声音传来,男孩顿时顿住,转身哭丧着脸,看着御风而来的长留上仙和两女,“爹爹......娘亲......姐姐......”   “随念,我说过很多次,不许欺负歌儿。回去后,自己领罚。”   白子画从白随念手中拿过糖葫芦,温柔的劝哄着已经快哭出来的白欣歌。白千念跟在花千骨身后,头疼的扶额。小弟就是记吃不记打,无论爹爹怎么罚,都改不了欺负小妹的习惯......   不过也怨不得爹爹偏心,实在是小妹长得太像娘亲,性格也是十分相像,还是三个人中最小的一个。   哄好白欣歌,白子画走到花千骨面前,抱起她轻吻了吻她眉角:“小骨,累不累?”   “师父,我哪有那么娇气。”   “我的小骨,娇气点怎么了?你再娇我也乐意惯着。”   “......”   看爹娘秀恩爱,三只小的纷纷当自己不存在,跑一边玩去了。   花千骨目光移向孩子们,嘴角勾起一抹醉人微笑。曾几何时,这样的场景,她想都不敢想。   “师父,谢谢你。”   白子画摇头,把怀中的人揽得更紧:“不,是我应该谢谢你。”   他从来孤单遗世,是她给了他一个家。她赐了他永生永世的命格,又让他把永生永世的幸福都牢牢攥在了手里。   山无棱,江水为竭。   天地合,不与卿绝。   全文完   ? ☆、公告 ?  文案一:   仙魔战后,白子画痛悔之下大醉一场,醒来却发现一切重回伊始。而且......自己竟与小骨互换了灵魂?   赶赴长留,身份对调,这一次,她是他的师父。   记忆复苏,他知道了她所受的所有苦痛,她明白了他所作所为的用心良苦。   可是灵魂换不回来怎么破?   而且,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家天真善良纯洁可爱的小骨会变成腹黑无赖?   花千骨:(邪笑)师父,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白子画:......(被折腾一番)这不科学!   花千骨:师父,你月事来了_(:з」∠)_   白子画:(叹气)......分明是你的   花千骨:师父你是不是有了小小花?   白子画:......是小小白(→_→)   花千骨:师父别在意,孩子在隔壁,没关系的......   白子画:.......(怒,一脚踹下)滚去睡书房!   文案二:   大醉三百年,白子画睁开眼睛,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觉醒来,他会来到这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尊国?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身处青楼?   谁能告诉他,他身上这个女的是谁......等等!小骨?   花千骨:(眨眼)师父你不是想念我才来找我的吗?   白子画:......   花千骨:放心师父,明日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帝夫!   白子画:......呵呵。   大婚之日,女帝花千骨宴请百官,众人皆带家眷。   白子画在上方,由石化变风化。   太子糖宝身后的......貌似是落十一?三皇子幽若身后的......貌似是笙箫默?右丞相舞青萝身后的......貌似是火夕?左丞相轻水身后的......貌似是轩辕朗?那唯三的男官貌似是......东方彧卿、杀阡陌和墨冰仙?   众人举起酒杯:还是尊上嫁的最好啊!   白子画:......谁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以上文案,所有原著性格设定皆崩,不喜勿喷。无良作者已准备好挖坑不填,请读者诸君自行脑补,也欢迎想写的读者朋友自行更改立意并填坑,我回去收藏点赞哦!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